“昱兒……”葉淮開口。
“嗯?”葉昱眨了眨眼睛,葉淮卻開口,“這一次我不會讓你了。”
“什麼?”葉昱聽到這個話疑惑了一下。
葉淮鬆開了手,“沒什麼,你不是有約嗎?還不去?”
“啊!”葉昱瞪了一下葉淮,“淮哥你今天太奇怪了,回來我再問你。”
葉淮笑了一下,葉昱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往外麵出去了。
葉淮並沒有等著葉昱,這是常有的事情,葉昱玩的興起了夜宿別院或者那個世家子家也是常有的事情,葉淮並沒有在意。
在這樣的七分中又過了兩月餘,春天徹底的來了,脫下厚厚的冬裝與外麾。
葉頤也終於出現在了世人麵前,若不是之前這麼久臥床隻怕沒人相信葉頤病過。此時出現在大家眼中的葉頤精神煥發,沒有絲毫的病態老態。
葉頤出現的第三天便寫了一封信,這一封信是寫給江東的。
葉頤文采很好,這一封信洋洋灑灑好些字,但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其中幾句,“近者奉辭伐罪,旌麾南指,袁束手,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
今至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
顧澈看到這一句的時候才深吸了一口氣,葉頤好大氣魄。
顧澈從眾人中走出來,剛走便聽到了薛瑾的聲音,轉過頭薛瑾已經在了她身旁,“許久未與阿澈單獨聊過了。”
顧澈立馬對著薛瑾笑了一下,“薛兄有何事?”
顧淳的大女兒已經嫁給了薛瑾的公子,要說起來顧澈比薛瑾的兒子大不了兩歲。不過身份輩分卻拉到了一起。
薛瑾聽到顧澈有心情揶揄他也是笑了一下,“你呀。”
顧澈這才笑了一下,“有些理解薛先生了。”
“嗯?”薛瑾看了過來。
如今薛瑾已經四十多近五十歲,然而依然還是一身風姿綽約的樣子,歲月讓他的容顏迅速老去,卻給了他更多的氣質沉澱。
“若是當初我占在薛君的位置,我也會選擇追隨主公。”顧澈深吸了一口氣,“懷天下之誌者,葉頤是也。”
薛瑾笑了起來,“我已經老了,接下來的事情,要交給你們了。”
“哪裏。”如果笑著搖了搖頭,同薛瑾走了出去。
我奉皇帝陛下的命令南下來收拾南方罪臣袁德,如今調動了水軍陸軍八十萬,正好來江東同將軍你打打獵。
這是何等的氣魄。
顧澈之前的意思便是激一下對方,卻未曾想過葉頤有這般魄力,直接開口便是這樣開口。
葉軍上下全軍也未有八十萬,然而這般口氣卻是在表定決心了。
看到這封信江東會有什麼舉動?袁德又會如何?
顧澈沒有辦法知道隻能猜測。
一個是隻憑一紙在這個亂世中虛無縹緲的頭銜便攪動至今,郭嶼死了,沈息死~了,連同二徐都死了,袁德卻還活著。
另一個年僅十九便接掌江東,短短兩年多裏便重整世家關係,將原本分即將崩離析的江東重新整合了起來。甚至到如今葉頤還要這樣放口氣的去攻打,這個少年隻會比袁德厲害。
這樣一紙信箋下去可以有很多意思,比如威脅。
葉頤要打袁德是定了的,袁德一旦打下大的諸侯勢力便隻剩下江東了。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能夠二十一便座斷東南的何霄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若是葉頤向天下公布的隻是打袁德的話,何霄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
然而葉頤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何霄卻反而要猜葉頤的用意了。
江東一路以水軍著稱,而葉頤的軍隊卻從前卻基本都是陸戰,到了水上一定大打折扣。更何況之前傳來的病重消息,這樣一來葉頤書中的“方與將軍會獵於吳。”
這句話是威脅,比如我隻是來打打獵的,但是你要是有什麼心思想護著誰,就不怪我一起了。
而另一方麵卻可以說成聯合勸降,將軍這個稱號是封給當年何蓁的,葉頤書中卻稱呼將軍。意思很明顯,若是我打袁德你不插手,那麼你繼續做你的將軍。
這話若換成之前,何霄當然不可能相信,然而如今葉頤大病初愈,身體還能撐多久誰都不知道。
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葉頤也不得不考慮身後事了。
西涼雖然臣服,卻還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江東是何霄從哥哥何蓁手裏接過的,那麼何霄便知道從葉頤手裏結果勢力難度更甚,那麼葉頤會真的大動幹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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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古代實際上是一妻一妾多侍的製度,侍妾和妾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