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有動靜了,然而接下來的消息卻讓李賦愣住了,“他們的大軍離開軍營直接去城外收糧了!?”
屬下立馬又稟報了勘探的結果,居然出去收糧了?在自己已經放出信號要有所作為之後?
李賦登上了城牆,看著因為距離遠已經變成了一些小點,“現在出兵去奇襲主營嗎?”
“不,是陷阱。”李賦皺眉,若現在去,隱藏在暗處的主力便能殺出來反而將他們圍在了外圍。
“等他們大部隊回來的那一日,在城外攔截。”李賦最後做了決定。
然而……又一月過去了。
“顧澈營裏的大部隊還沒有回來?!”
顧澈留在營地裏的軍隊每日都像最香的誘餌一般,然而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能夠吃下。兩個多月了,城中糧草將盡……
“今晚出擊!”
“就是今晚了。”顧澈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地圖,“大軍準備好拔營。”
夜幕一降臨,李賦還沒有開始出城,然後他驚訝的發現,顧澈的軍隊開始攻城了!
不,是顧澈殘留在營地裏的殘兵開始攻城了。
僅僅千人是來找死的嗎?又是在詐攻?
李賦遲疑了,而顧澈在城外看了一下還未起烽煙的前方,然後轉頭看著旁邊的代昂,“他們不敢攻,一開始沒有這樣的勇氣出來,那麼隻會隻會越來越沒有戰力。”顧澈說到這裏笑了一下,“然而城中糧食越發稀少,那麼他們就必須進攻,然而越是這樣情勢所急就越是著急,反而心思就越發多了起來。”顧澈從從地上站了起來,“所以要我們先攻。”
然而這個先攻的,一定是顧澈優先留下的少數軍隊。
李賦就這樣在城裏,看著顧澈僅一千餘人的軍隊來攻,然後猛然敗退!
贏的如此輕鬆?又是詐嗎?李賦看著已經潰退的軍隊。僅僅隻有一千人而已,但是如果拿下了一千人那麼顧澈在城外的營地便不攻自破了。
糧草,輜重……
乃至顧澈本人……
不能再猶豫了,李賦一揮手,“出城應戰!”
“前鋒乍敗,是為主力爭取時間布陣,待敵軍分兵追擊我小部隊時,我軍從側翼攻擊敵軍主力,就可獲得大勝。”顧澈抬子落到棋盤上,“局成。”
代昂笑著站了起來,“該我們登場了。”
顧澈笑著把黑白子收進了棋壺裏,“留活口。”
“你不是說……?”代昂有一些疑惑,然而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細問了。
顧澈並沒有跟著大軍行動,隻是隨著百人騎著小馬慢慢的晃回去,等到顧澈到營地的時候整個戰場已經曆經了血洗,秦槐已經騎著馬領著大軍到城門口迎接顧澈了。
顧澈點了一下頭,與秦槐並列向城裏走去,“如何?”
“大獲全勝。”秦槐回答。
“我是問先鋒。”顧澈開口,抬頭看了上去,城門上空曠不已,然而段時間內卻還洗不掉戰爭的痕跡,“死傷如何?”
秦槐皺眉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幾乎全軍覆沒,隻餘槐與兩百將士生還。”
“好好葬了吧。”顧澈歎了口氣,“有家屬的全部厚待。”
“將軍。”秦槐走到了顧澈麵前作了一揖,“若非將軍之策,軍營裏不知還有多少兄弟會死在攻城上……”
“我知道。”顧澈笑了一下,然後看著依然還留著血跡的長街。
隻是我還無法如此坦然的麵對因為自己的計策便永遠也看不見家人的士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中人。
“走吧。”顧澈一腳踩在血跡上,“去見見敗軍之將。”
一路到了李賦的府邸,顧澈便看到了被捆在廳堂裏的李賦。代昂在旁邊作了一揖,“將軍說不殺,便隻捆了。”
顧澈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時射箭時張狂模樣的李賦,“想活嗎?”
李賦似乎沒想到顧澈第一句開口會說這個,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賦願降!如何都願意,求顧將軍開恩。”
顧澈笑了一下,從一旁拿過了箭矢和長弓。箭矢尾部鑲著凋翎,上麵刻著“李”字,儼然就是李賦當初在城門上射出去的那一支。
顧澈後退了幾步,拉滿了弓弦,“想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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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威勢是保證軍兵用命的條件,智謀可以使敵軍無從防備,詭詐能讓敵軍落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