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兒,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辦才好……”鬆開我時,他竟然有些懊惱,仰望著蒼穹眉心緊蹙,“我真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你又胡說,不是還可以心髒移植的嗎,你該對自己有信心。”一路上我總是聽見他說這樣的話,我從最初的難過變得見怪不怪了。
“考兒,很多事你不懂的。”他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我們最後一個遊覽的地方是位於巴音布魯克草原尤勒都斯山間盆地的天鵝湖,也是個高原湖泊,據說是國家級的天鵝自然保護區。可是這個時候哪還看得到什麼天鵝,除了發黃的草地和清澈的湖水,我們沒感覺到這裏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隻作了短暫的停留就離開了。
隨後我們開始返回烏市的路程,一連幾天的顛簸,我是真累了,巴望著快點回到酒店好好洗個熱水澡,再窩進被子美美地睡上一覺。我看了看身邊的耿墨池,也是一臉倦容,開了這麼幾天的車,他一定比我更累。可是有句話說得好,欲速則不達,就在我們歸心似箭的時候,我們迷路了,車子駛來駛去竟在原地兜圈,耿墨池拿出地圖看,照著地圖上的路線開,可是沒用,我們轉了兩個小時仍然沒有轉出去。
於是我隻得打電話向烏市的老鄧求助,糟糕的是電話也不通,根本發不出信號。這下就慘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真走不出去,我們肯定會凍死在這兒,因為新疆早晚的溫差很大,尤其是入冬時節,晚上氣溫最高也不會超過零下十度。
眼看著天色漸暗,我和耿墨池都有點慌了,坐在車裏不知道往哪兒開,前麵是一望無際的暗黃色草原,連雪山都看不到了,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怎麼辦?”耿墨池也沉不住氣了。
“就往那兒開吧。”我用手隨便指了個方向,“開不開得出去聽天由命了,如果真凍死在一起……那正如了我的願了。”我看他一眼,故作鎮定地說,“你覺得呢?”
耿墨池一怔,忽然笑了,連連點頭,“也是,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就這麼著吧。”說著他發動車朝我指的那個方向開了過去,完全是賭一把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車開了沒多久,我們發現氣溫有所回升了,而且四周的草原也開始變綠,到後來漫天的綠色竟連到了天邊,真是奇怪,現在這個季節草原應該是黃色的,就跟我們一路看過來的草原一樣,怎麼會變回綠色了呢?不僅是草色變綠,我們還發現草原上繁花四處,點綴得草原分外美麗燦爛,打開車窗,清新的野花香隨風沁入心脾,頓覺神清氣爽,倦意全無。
“這是哪兒呢,地圖上沒有啊。”耿墨池有點摸不著頭腦。
“管他是哪兒呢,這裏的氣溫很高,晚上咱們可以幸免於難了。”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