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肝兒顫的是,在祁樹禮微博裏僅有的幾個關注對象裏,耿墨池赫然在列!耿墨池的微博還是我在上海時幫他注冊的,他並不常用,一個月都難得發條微博,而且鮮有文字,大部分是照片什麼的,耿墨池關注的名單裏隻有我和他的經紀人韋明倫。

好吧,笑話來了,某天我無意中點進耿墨池的微博,發現他關注的人裏多了一個祁樹禮,換句話說,這兩男人相互關注了。我當時就魔怔了,什麼情況這是?

我再點進祁樹禮的微博,好家夥,這位先生隔三岔五的就發條微博,艾特下耿墨池,比如:“我早上路過考考的樓下,看到很新鮮的百合,就買了一束給她。考考很喜歡,她拿著花的樣子讓我感覺到很幸福。”先解釋下,“考考”是祁樹禮一時興起給我取的昵稱,我讓他別這麼肉麻,他說這樣方便曬……

耿墨池對此沒有任何回複,他的微博最後一條更新是在婚禮前,此後再無動靜。我跟祁樹禮說耿墨池不怎麼上微博的,他看不到,叫他別曬了。

祁樹禮回我:“曬,必須曬,他一定看得到,否則他不會關注我!”

我敗給他了!不止這,祁樹禮有時還會評論下米蘭的微博,當然都沒什麼好話。有一次米蘭曬她新買的蒂芙尼鑽石項鏈,祁樹禮在她微博下用英文評論道:“女人的美不是來自鑽石,而是心靈,如果內心不夠純粹,就是渾身貼滿鑽石也是個低檔貨。”

我英文不好,隻知道大意是這樣。我必須承認,我看後十分爽!沒過多久,祁樹禮就問我,為什麼他在米蘭的微博裏不能發言了,我大笑,“她把你拉黑了!哈哈哈……”

某天晚上,耿墨池終於更新了微博,是張朦朧的月亮的照片,沒有文字。我仔細辨認照片,不像是雅蘭居拍的,像是在他上海的宅子墨園拍的!

耿墨池回上海了?米蘭早上都還在雅蘭居曬微博,他們沒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在床上用手機登錄微博,發現祁樹禮在耿墨池發的那條微博下留有評論,“昨晚我在考考家樓下散步,看到的月亮比這要清楚!”

我窩在被子裏笑了半天,馬上回複祁樹禮:“下次你來我家的陽台上看,可以看得更清楚!”

發完微博我神清氣爽,心情好得不行,洗臉的時候照鏡子,發現困擾我許久的黑眼圈也淡了許多。這些日子還真是多虧了祁樹禮,時常開導我,帶我出去吃啊玩啊,又不遺餘力地在微博上幫我曬,不管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我至少想開了很多。

不想開又怎麼辦呢?我總得活下去才是。即使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淪為全城的笑柄,我也還是要活下去的。我如此平凡渺小,即便是現在就從廣電大樓上跳下去,頂多明天在娛樂小報上占個豆腐塊兒:某某電台某某主播墜樓身亡,原因不詳;或者在某個論壇發個帖子,某某電台某某主播自殺啦,快來圍觀雲雲……兩天,頂多三天,隨著我化成火葬場的一縷青煙,一切又會恢複平靜,就像我從來就沒死過一樣。我既然活得轟轟烈烈,怎麼能容忍自己死得悄無聲息?

不,我不甘心,我咽不下這口氣!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真是太小看我白考兒的意誌力了。我聲名狼藉地混到今天,我沒心沒肺地活到今天,唾沫淹不死我流言笑不死我雷劈不死我一個耿墨池就能氣死我?我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活得名聲敗壞。我既然已經丟光了祖宗十八代的臉,我反而什麼都不怕了,勇者無畏,我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去他媽的耿墨池!

這天是周末,中午我約了李櫻之一起吃飯,吃完飯又上平和堂去血拚,買了一堆的衣服鞋子。櫻之瞅著我刷卡的時候直歎氣,“作孽,這不是你自己的錢啊?”

“當然不是,是耿墨池給我的卡,我不刷爆它不解我心頭之恨!”

事實是,這張卡的確是耿墨池給的,是張副卡,主卡在他那裏,在上海的時候他就給我了,籌備婚禮期間他打過一大筆錢到上麵,現在剩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拿著這張卡陸續辦了健身卡、美容卡和數不盡的會員卡和VIP卡,我每天堅持去健身房練瑜伽,還報了舞蹈班去學拉丁和肚皮舞,此外什麼插花班、鋼琴班、布藝班等等這個班那個班。我的筆記本上記得密密麻麻,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周末我還會去做美容,因此認識了很多跟我同樣生活不甚光彩,錢來曆不甚明白的太太小姐們。有個姐妹拉我去整容,我差點兒就被說動了,準備隆胸來著,錢都交了,手術時間也定了,結果剛好那幾天有媒體報道外地有個女的因為隆胸死在了手術台上,我嚇壞了,我想變妖精但我不想玩命,這才退了錢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