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大廳角落裏一盞暈黃的燈微微亮著,光不大,卻足夠照亮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任子澈那般靜靜的站在大廳門口,沐浴在一片炫麗的淡黃色之中,半身依靠著潔白牆壁,微微支起修長的一腿,如夢似幻,也不知他究竟站了有多久。見到雲錦回來,他凝眉,問道:“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她的心一突,跳動得很格外強烈。淺淺的笑,勾在眉眼上。
心,從來沒有過的溫暖,在流淌著。
呼吸驟然停滯,她的心漏了一跳,眼前的男子麵若美玉,鬢若刀裁,狹長的眸子,身形俊朗。烏黑的發慵懶隨意的隨著他飛舞,藍白相間的休閑服飾更是襯得他眉目如畫。俊美無濤,
想不到他竟會等她,他不是應該恨她麼,雲錦微微一怔,竟是有些緊張,卻很快又恢複平靜,隻是眉眼間帶了淡淡的笑意。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雨傘,道:“在朋友家玩累了,不小心就睡著了。”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知道她去了那裏,不想讓那些黑暗汙染他。
突然,手腕處一陣疼痛,雲錦向下看去,隻見他已是上前一步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清朗的眸中透出幽幽隱怒的暗火,瞬間加重了手勁,似想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任子澈寒聲道:“睡著了?”勾起唇,眼中的疑惑更盛,淩晨四點才回來,居然隻是在朋友家不小心睡著了?看著她的臉色比出去的時候不知道蒼白了多少倍?幽幽的燈光映照出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眉間染上濃鬱的憂愁,不再似他初初遇見她時,不施粉黛而勝朝霞映雪。是什麼競讓她至如此?
“澈,雲錦回來了。快過來了,我們一起看電影吧!”忽然一聲戲謔在身後響起,打斷了這個仿如迷咒似的凝望。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雲錦眼底閃過一絲驚愕,隨即了然。
一時間,空氣都靜謐了幾分,她本就是玲瓏剔透的人,又經曆這麼多事,早已變的敏感多疑,隻一眼便已將事情猜個大概,隻是習慣了********,連敷衍也覺得多餘。
石擎風看了一眼象狐狸般笑得一臉狡詐的尉遲樂,也微笑了起來,雲錦的搶婚計劃還是很成功的,這樣小妹她們也會很快被救出來的。
“沒辦法,樂說澈新婚一定要慶祝一下,所以租了很多碟來看,算是祝福你們。”
尉遲樂連聲反駁起來:“風,我最不欣賞的就是你這種類型的**男。關心澈的可不隻是我一人。是誰一聽說我要來找澈,緊張得象個什麼似的巴巴地開著跑車趕過來,連傍晚要召開的新商品銷售策劃會議都延後了?”
他們的聲音落地有聲,誠懇至極,但任子澈忽然覺得這樣的語言蒼白的有些無力,他知道他們的心思,隻是不想說什麼,畢竟他們也隻是為了他好。他的俊顏沉了又沉,烏眸之中似閃過一絲難堪。
“他們……”任子澈正待開口,雲錦已匆忙打斷他,“怕我毀了你的清白嗎?”冷冷的注視這一切,隻是冷冽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絲茫然。緩緩的把手從他溫熱的掌心中抽出,心似乎霎那間破了一個洞,有很涼的風灌進來,比外麵的雨還要冰冷。
片刻的閃神,再次對入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眸中無邊的冷意浸潤了他的全身。這一刻,任子澈突然意識到他對於她所造成的傷害。誰會在朋友的新婚夜拉新郎看一晚上的碟?這樣的難堪是他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