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前也聽說過楚佩瑾跟武安候府的隻字片語,不過那個時候他認為楚佩瑾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棄女美則美矣但於他而言卻並無多大的作用,因此根本不曾上心。
這會兒發現楚佩瑾有可能是南越的公主,即使不是公主怕是也跟南越的皇帝脫不了什麼幹係。
他一向是主張和平共處的,因此如果能夠借著楚佩瑾此一事跟南越結成長期友好的鄰邦,於他西韶而言可是好事一件。
因此上,他這才沒有顧及此處是他的壽宴,而武安候於西韶而言身份地位亦是舉足輕重提了這麼一提。
武安候的老臉變了變,最終訕訕著起身離座滿臉慚愧地說道:“回皇上的話,此事老臣亦是事後方才得知……內子處事有些不周,老臣……老臣……”
武安候滿臉羞愧,呐呐半晌竟是說不下去了!
要他說什麼?說他沒有娶個賢內助?說夏氏心理陰暗腦袋不清楚?這豈不是就在向大家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武安候府當初選宗婦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擦亮了眼睛的麼!
所以,武安候站在那裏,四月的天本該最是清爽怡人的,但他卻莫名地起了一層的薄汗!
“如果楚姑娘真的是南越的公主,楚大人,你的損失可就可大了啊!”
有大臣笑著打趣他。
於是,好幾位大臣便也附和著說了一些玩笑話,雖然並沒有指責武安候什麼,但聽在他的耳朵裏卻不諦於‘啪啪’打臉!
武安候在心裏將夏氏恨了個半死,麵上卻依舊帶著訕訕的慚愧之意躬著身垂著頭。
皇上當然也不會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武安候丟那麼大的臉,因此笑著說道:“一會兒你也去找她聊聊,終歸是父女一場!”
皇上心裏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武安候還是略略猜出了一來,因此他心下一鬆,忙躬身應下。
有了皇帝的這句話,武安候名聲言順地掛著一臉慈愛走到了楚佩瑾的麵前。
這是曾經的父女兩個人自打楚佩瑾離開候府後的第一次麵對麵聊天。
識趣的見到武安候府過來具都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偏小太子蕭恒一臉好奇地瞧著武安候仿佛根本就沒有瞧出他眼裏請他離開的意思。
楚佩瑾想起來曾聽人說起她小的時候武安候還是挺喜歡她的,介於這麼一點父女情份,她恭敬地起身朝著武安候福了福,這才問道:“候爺過來見瑾瑜不知有何見教?”
武安候瞧著這個規矩又懂事,漂亮而又不失端莊的女孩兒,眸中複雜難明。
“你……這一年多在外麵可還好?”
楚佩瑾微微一笑,道:“承蒙義母不嫌棄,待瑾瑜極好!”
武安候又感激地衝著歐陽夫人點了點頭,還給了歐陽靖嵐一個善意的眼神,這才重新開口說道:“你……如今可還缺什麼?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回武安候府跟……跟本候說。”
楚佩瑾望著他,心下一動,眨了眨眼,道:“是不是瑾瑜提的要求候爺一定會滿足於我?”
武安候愣了愣,隱隱覺得像是掉進了自己挖個坑裏。有心想不答應,萬一她提了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呢?可是,武安候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小時候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團子,心底一軟,那股子對楚佩瑾的愧疚終究是占據了上風,他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