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點了點頭,煙頭柔聲對米雪兒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要向著火坑裏跳!!”米雪兒那邊傳來什麼東西被扔到地上的巨響,以及一個細聲細氣正在勸她的人的聲音,用力呼吸了幾下之後,米雪兒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不少:“那幾個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去做嗎?”
煙頭當然知道米雪兒指的是誰,他並沒有去過多的解釋什麼,隻是:“嗯。”的一聲答應了。
因為這裏麵牽扯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他不想說的太過明白,把米雪兒再拖進這個漩渦裏。
他一直隱隱有種感覺,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是預感還是什麼的東西,那感覺仿佛是冥冥中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一根絲線,把所有的回憶都串了起來,悄悄提醒著他:數據庫裏有他想要的答案。
縱然煙頭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可那感覺就在一直悄悄提醒著他,裏麵有他想要的一切。
米雪兒那邊再次傳來了什麼東西被摔爛的聲音,高聲把房間裏的人攆出去之後,獲得了但暫安寧的米雪兒對著麥克風用力歎了口氣:“親愛的,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那數據庫嗎?”
煙頭心裏暗自算了一下:j、史東、還有代表公司的勢力,然後才點了點頭答應了米雪兒一聲。
“那你能不能動動你那被異能燒壞的腦子想一想,你一個人能在這些勢力的傾軋中撐多久?”
“煙頭,你是一個人,你不是神你明白嗎?”
苦口婆心的勸告並不是沒有效果,頻道一頭沉默了幾秒後,米雪兒聽到了煙頭的歎息聲:“我明白。”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從這破事裏抽身出來呢?雖然我沒有你那個朋友那麼厲害,但我……我盡力為你搞來了這些,雖然可能這輩子你都不能脫下那個麵罩了,可換個新的身份退休不好嗎?”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手術,你隻要點個頭就可以遠程幫你把那增幅器拿下來,從今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了。”
聽著米雪兒的話,煙頭莫名回憶起了史東曾經坐在長椅上對他說的那句話:‘你這種人是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寧的。’
所以煙頭相信,就算是他戴上了麵罩做了手術從j的視線裏消失,那也是暫時的:雖然不明白j到底想要什麼,可煙頭清楚的知道,起碼在j這裏,他是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寧的。
“米雪兒……”煙頭沉默了幾秒,剛在心中組織好語言,就聽對麵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你又要用那什麼你欠別人的來說服我了是嗎?”米雪兒並沒有對煙頭咆哮,她克製住了自己快要衝出天靈蓋的怒火,盡力讓自己語氣顯得平和一些:“煙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欠了人什麼,可是你聽我一句……”
“無論你欠了多少,你做了這麼多也還清了,你明白嗎?”
回憶起那從大門中撲出來的烈火,煙頭忍不住伸手壓在了胸口上,他用力搖著頭對米雪兒沉聲說道:“你不懂,還不清的。”
“……”
“那你就要這樣繼續下去了?”
“是的。”
煙頭剛回複完米雪兒,就聽到自己所在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帶著一種古怪的預感,煙頭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被黑掉的監視器,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壓下把手打開了門。
“親愛的!!”一個小小的,軟軟的身軀帶著些微的寒氣撲進了煙頭的懷裏,她身後戴著個大大的眼鏡的女孩站在兩個行禮箱中間,抬手對煙頭揮了揮,扯起嘴角一臉勉強的笑:
“嗨。”這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哼。
把死死扒著自己的米雪兒從身上扯下來,煙頭對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因為我知道某個笨蛋一定不會聽我的。”米雪兒抓著煙頭的手臂一刻都不肯放開,那纖細的五指深深嵌入了肌肉的縫隙中。
“來,介紹一下!”她轉過身看向那一臉尷尬的站在行李箱中間,總想把自己縮到縫隙裏的女孩:“我的朋友!”
“他是煙頭。”
“你叫她呆瓜就好了。”
煙頭怎麼好意思開口就叫人呆瓜,他腦袋裏那補丁還是人家寫的呢,所以隻能禮貌的點了點頭:“你好。”
被叫成呆瓜的女孩,左右看了看,猶豫著是否要躲到米雪兒身後,暗自糾結了幾秒才看著煙頭腳邊細聲細氣得回道:“你……你也好。”
“好啦好啦,既然已經見麵了!我們就去酒店好了!”米雪兒揮舞著沒有拽著煙頭的胳膊,指著地上的行李箱一副頗指氣使的樣子對煙頭說道:“親愛的,行禮你來拿!”
“懲罰!懲罰明白嗎?”
正當煙頭苦笑著要彎腰提起行禮時,一個新的通短信被發到了終端上,他低頭看了眼上麵出現的地址和末尾的電子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