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留下操作起爆器,不過就算是有防護服,可我距離那個儲存庫還是太近了。”
“所以你受到了重度輻射?”
“當然。”煙頭點了點頭,那無時不刻得劇烈頭痛和肌肉中仿佛被埋了針一樣得劇痛,每天24小時沒有一秒不在折磨他,所以他他清楚得記得零素輻射對身體的摧殘。
在那個時代,能徹底治愈這種輻射病的個人修複艙技術還處在萌芽期,許多有這個技術的公司把它們當成是奇珍異寶一樣牢牢捂在兜裏,連那些公司的人都很少享受到這種福利,於是就更別提與所有公司作對的他們了。
甚至在當時,煙頭為了停止那能把自己折磨瘋得疼痛,嚐試了所有能找到得止痛藥,那些各種各樣或合法或非法得止痛藥,讓他在一段時間內像是個窩在陰溝裏得毒蟲一樣,整個人都接近崩潰得邊緣。
煙頭很快意識到這種痛苦得記憶並不適合在現在占據他太多得思考空間,所以他很快從腦海中把那因為嗑藥而變得扭曲得視野中看到得一切都掃了出去,對安琪兒問道:“為什麼要問我這些?”
想到了安琪兒口中那神秘得宿命論,煙頭接著嘲諷道:“你是想告訴我,那也是在什麼計劃內嗎?”
“還是什麼可以意識傳遞得超級戰士得前置改造?”
麵對像是一隻受驚得刺蝟一樣,時不時就把刺豎起來的煙頭,安琪兒也挺無奈得,她歎了口氣用手扶住發沉的額頭,考慮了一下才放下手對煙頭抱怨道:“指揮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煙頭毫不猶豫得就反唇相譏了回去:“相信你的那個故事,相信我經曆過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聽到煙頭不知該說是抱怨還是指責的話,安琪兒很無奈得衝著煙頭翻了個白眼:“指揮官,我並不是在顛覆你的認知,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真相。”
在煙頭冷笑了聲中,安琪兒歎了口氣,輕聲抱怨道:“因為我不知道要告訴誰這些東西,你是我幾百年來唯一找到的符合保密等級的人。”
這句語氣很平淡的抱怨讓煙頭的冷笑聲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眼前這位並不是什麼叛徒,而是一直在這孤單的星係中,逃過了帝國的毀滅,堅持到現在的還忠於帝國的ai。
雖然她曾經瘋狂過,雖然她一直在說著煙頭難以相信的瘋言瘋語,但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距離帝國最近的ai了。
所以煙頭收起了臉上的嘲諷表情,把話題拽回了一開始的地方:“安琪兒。”他輕歎了一聲,伸手撓了撓有點發癢的鼻翼:“你說的那個權限,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你……”煙頭抬起頭,用那雙黑色的眼眸看向安琪兒:“又要拿它來做什麼?”
“就像是我之前告訴你的。”安琪兒指了指腳下:“打破當年格列西號艦長和正常的普羅米修斯一起加在女皇號上的封印,讓這艘船重新活過來。”
“然後呢?”煙頭緩緩抽著煙,從口鼻中冒出的煙霧把他的頭顱包裹在其中,讓他的表情隱沒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我怎麼確定,你會像是你所說的那樣做?而不是開著女皇號一頭撞進人類世界,大肆散播感染?”
這段話剛出口,安琪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煙頭先給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他搖著頭無奈的笑著,低聲自言自語道:“這樣也挺不錯的。”
這段話打開了煙頭的思路,讓他接著對安琪兒問道:“但是,為什麼我不選擇和普羅米修斯合作?”
“我總覺得,比起你來,瘋狂的她能對現在這個狗屎一樣的聯邦造成更多的傷害。”
煙頭這種有理有據的推論和對聯邦毫不掩飾得惡意,讓安琪兒無奈得在他麵前攤開雙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服你相信我,指揮官。”
她停下苦笑抬頭看向煙頭,一臉認真得說道:“指揮官,你難道沒發現嗎?從一開始我就盡力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東西都告訴你。”
“你的故事?”
“你願意把它當故事,那它就是故事好了。”安琪兒對煙頭點了點頭:“就當做是一個ai在瘋狂的幾百年裏,用那瘋狂的處理器自己編造出來的故事好了。”
煙頭並沒有在意安琪兒口中的嘲諷,他甚至都沒有因為對方的語言而感覺到內疚,而是換上了一副好奇的表情對安琪兒問道:“安琪兒,我有件事很好奇。”
“為什麼,你雖然瘋了,但沒有……”
“沒有自我毀滅是嗎?”在煙頭點過頭之後,安琪兒才開口解釋道:“我選擇了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