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
酒鬼抱著槍用肩膀磕了磕站在身邊的爛臉,對著前方努了努嘴:“嗨,我說,這就是你找來的?”
“當然。”爛臉用下巴示意酒鬼看另一邊,他們半路救回來的錘子正抱著槍坐在牆角,小口小口喝著能量飲料。
感受到爛臉的目光,錘子對他舉了舉手上的軟質包裝,做了個幹杯的動作。
一直不相信煙頭是534團的異能者的酒鬼,在看到錘子時回憶起了煙頭在他們回來的一路上,像是推土機一樣碾過所有怪物的景象:那些飛濺在空中得鮮血,和被切碎後散落四處得肢體讓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我承認,那位是很強的異能者。”想起叛軍中那些不知道該說是異能者,還是什麼玩意的家夥那翹上天的鼻孔,酒鬼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表情:“比現在這幫殘次品強多了。”
“可你不能證明他就是534團的!”酒鬼用手在自己頭上做出一個打開麵甲的動作:“除非你讓他把臉露出來。”
爛臉當然知道酒鬼在指什麼,畢竟534團的每一個人的照片他們都見過,並且能準確叫出每個人的名字和軍銜,甚至那個人擅長什麼他們也很清楚。
但考慮到對方可能是534團唯一剩下的活人,而且這麼多年逃過聯邦的追殺也不容易,爛臉搖了搖頭沒有認同酒鬼的話,而是根據煙頭的表現猜測道:“你看他像不像第二連的連長?”
“那門重炮?”酒鬼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要是重炮,當時我懷疑他的時候就已經被他踩在腳底下了。”
被自己的話勾起悲傷回憶的酒鬼下意識掏出酒壺抿了一口,更加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不是重炮。”
這時錘子喝完了手裏的飲料,他走過來把攥成一團的包裝扔在了兩人身後的垃圾捅裏,用手戳了戳酒鬼問道:“癲癇犯了?”
“犯個屁。”酒鬼從兜裏掏出酒壺遞給錘子,用下巴指了指還站在那裏,被米雪兒抱著腰不能移動的煙頭,幹脆把錘子也拉進了這個猜謎小協會:“錘子,你記性最好,猜猜這位神秘的534團幸存者到底是哪位大人?”
“534?”錘子瞟了眼站在那裏,估計頭盔後麵的臉上已經塞滿了尷尬表情的煙頭,搖了搖頭果斷把這張擺滿了謎題的桌子給掀了:“才不是,534團的大人可不會被一個小姑娘纏住。”
“硬要讓我去形容的話……”錘子在心裏挑了個詞出來:“這些異能者都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煙頭並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已經被打上了‘怪物’和‘假貨’的標簽,他隻是尷尬的看著米雪兒在他胸口用力拿那張小臉蹭著,絲毫不顧及上麵被濺上去的血液和其它什麼痕跡。
等終於在煙頭身上傾瀉完了自己所有的思念之情後,米雪兒才放開了對煙頭的控製,抬起頭隔著頭盔看向煙頭,正要伸手揭開煙頭的麵甲,卻被剛恢複自由的煙頭用手擋住了。
“別。”煙頭把自己頭盔內部攝像頭拍攝來的景象傳給了米雪兒。
從自己終端上看到那張沒有皮膚的臉之後,米雪兒點了點頭,心痛得神色徘徊在眼中,如同蒙在寶石上得一層灰塵,讓她眼神都黯淡起來。
她雙手死死握住煙頭的右手,搖了搖低聲對他撒嬌道:“親愛的……”
看米雪兒還要膩下去,煙頭連忙拽著一臉不甘願表情的她走到了爛臉他們麵前,指著米雪兒對爛臉介紹道:“她會帶我們走出去。”
爛臉並沒有著急說什麼,他視線從抱著煙頭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狀的米雪兒身上上下劃過,怎麼看都很難把她和自己記憶中的幽靈工兵兌到一起去。
酒鬼卻沒有爛臉那麼多的考慮,他大大咧咧的伸手想要去揉揉米雪兒的頭發:“哈,這個小姑娘長大了嗎?還不如我鄰居家的小女兒大呢?她能幹什麼?”
在手臂被煙頭擋開之後,酒鬼也沒在意:“還是讓她在我們身後躲著就好了!”
酒鬼拍了拍身上剛塞滿的彈匣袋,臉上不屑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站在一旁的爛臉感覺到氣氛緊張起來,連忙解釋道:“長官,酒鬼的意思是士兵還是需要依靠手中的武器。”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知道的,異能者一向是帝國最大的支撐。”
看著一臉緊張想要把話說清楚,卻越帶越歪的爛臉,煙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自己則低頭隔著頭盔一臉無奈地看了眼米雪兒。
她太能偽裝了,煙頭光是看她那臉人畜無害的表情,就能猜出來她在這群生還者中把自己偽裝的多好。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煙頭自己,都很難確定是否看到了米雪兒真實的一麵:是百分之五十?還是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