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把那怪物左邊大腿卸下來的煙頭手指壓在扳機上，接二連三飛出槍口的泡沫彈，在那怪物還沒倒地時便讓另外三個肢體與軀幹徹底分離。
當那怪物終於倒在地上時，它已經隻剩下了一個光禿禿得軀幹，與長著一張滿是利齒，正在嚎叫不休的大嘴的腦袋。
看到那怪物噴灑在通道裏的血跡，躲在煙頭身後的夏曉欣下意識偏開了視線，她隻覺得那血腥味在此時像是迎麵拍來的海浪，瞬間淹沒了她全部的理智，讓她隻想低著頭把胃裏的所有東西全都吐出來才好。
煙頭持著槍走到通道裏，幾腳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肢體踢得遠遠的，又一槍打在了怪物的脖子上，讓它徹底閉嘴後，回頭對屋內正扶著牆壁彎腰嘔吐的夏曉欣問道：“現在這裏的統管ai是誰？”
“普，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個人身份編碼驗證374，我要下載這一層的平麵地圖，並且與動態感知係統連線。”煙頭看了眼自己左側的通道，那裏的牆壁上遍布著噴濺上去的血跡，被切碎的肢體癱在通道四處。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硝煙味，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看了一眼牆上的通道編號，煙頭接著抬頭對附近的監控攝影機喊道：“分段封閉通道27，進行緊急避難廣播，三分鍾後通道減壓。”
可在等待了十幾秒後，煙頭並沒有等到普羅米修斯的回應，正當他打算再重複一遍自己剛說過的話時，夏曉欣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忘了告訴你，普羅米修斯離線了。”
那聲音裏，有著掩蓋不住的得意。
在某方麵贏了一局的夏曉欣扶著門框，歪過頭避開了地上還在扭動掙紮的，不知道該說是屍體還是什麼的玩意，抬頭對看向自己的煙頭正想說話，卻看到煙頭突然推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回了房間裏。
還沒等夏曉欣發出抗議，就突然聽到像是熱水潑在了冰塊上的聲音，她應聲低頭看到剛才還扭動不休的怪物上半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被打爛的腔子對準了她的方向，那滋滋聲就是來自從腔子裏噴出來的黃色液體，落在地麵上的聲音。
煙頭回手把門口置物架上的酒壺拿了起來揣回到身上：“你的計劃是什麼？”
地上還在扭動不休的玩意，讓夏曉欣收起了調侃的心思，她傳給了煙頭一份地圖：“我在清理資產的時候，在這一層找到了一個特殊武器備用儲存庫。”
她的視線落到了煙頭那嫩紅色的臉上：“我想你應該能在那裏找到補充你異能的東西。”
煙頭看了眼傳過來的地圖上夏曉欣做好的標記點了點頭，回手一槍打在了在他們身後身後像是條離開水的魚一般，正在跳躍著想要進來的怪物屍體上。
“走。”煙頭拔下霰彈槍的彈匣，邊帶著夏曉欣出門邊換了個滿的上去。
但兩人剛出門，夏曉欣就聽到自己來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
她下意識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肢體和印上了自己腳印的血跡，臉色變得比紙都要白。
“沒事。”煙頭拽著夏曉欣快速離開了這條滿是血腥味的通道，夏曉欣覺得煙頭仿佛有種詭異的直覺在作祟，正是那直覺帶著他們避開了所有怪物，讓他們有驚無險得一路跑到了就位於隔壁通道的儲存庫門外。
看著那門邊亮起的密碼麵板，夏曉欣正想要告訴煙頭自己從資料庫裏找到的密碼，便看到他手指移動，快速在麵板上輸入了一串自己不認識的密碼，那堅固的金屬門也在密碼輸入完成後瞬間便開啟了。
在屋中的燈光點亮，照亮了這間滿是架子的金屬房間後，煙頭先是進去左右看了一眼，才示意夏曉欣進來。
“離通風口遠一點。”待門關上後，煙頭托著霰彈槍挨個架子看過去，間或拿起某個盒子打開，然後搖了搖頭把它又擱了回去。
夏曉欣抱著雙臂，亦步亦趨得跟在煙頭身旁，她靠在架子上，盯著翻到一套通訊器，正在和自己裝甲接到一起得煙頭。
盯著這個曾經與自己同床共枕得男人，雖然對方此時就站在自己麵前，但一種古怪得疏離感一直在夏曉欣胸中縈繞不去。
她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看樣子，你對這裏很熟悉？”夏曉欣回手指了下身後關閉的門：“還有那些怪物，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煙頭這時正在心煩通訊器與裝甲的接口，不同年代的差別改變了通用接口的規範，通訊器電源插頭與這身沒有攜帶通訊器的叛軍通用裝甲的動力係統並不匹配。
他抽出匕首小心修改著通訊器的插頭，隨口回了夏曉欣一句：“你也是。”
“我？”
“看樣子，你對你的新東家認同度並沒有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