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史東,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友:“或許你有些誤解,這裏並不是你的辦公室。”
老爹伸手指向門外,被莫名指著的扳手趕緊走進來讓開門口:“你對現狀有些忘記了,那麼我就來提醒你一下。”
“外麵並不是我們所願的那樣風平浪靜,而是正有一個瘋子在等著把我們的腦袋取下來,當時他可能隻有一架趕過來的魅魔,現在外麵說不定已經有一支裝備完善的戰鬥部隊,端著槍等著我們出去送死了。”
“而在這座塔裏,也不是風平浪靜。”他回手指向腳下:“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塔本身的惡意我們先不提,那支探索隊呢?”
“你說過,這座塔已經有了一個開口,那麼你。”手指又指向史東:“你不覺得你就是最大的誘餌嗎?”
老爹放下手搖了搖頭:“我想了許久,想不出來他們有任何理由放過你,放過你這個欺騙了他們,而且掌握著他們想要的技術或者是消息的人。”
因為很久都沒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了,老爹喘了幾口氣休息了一下,才接著對史東說道:“所以,我想現在不是翻曆史書的時候,而是該考慮一下,我們該如何從這個泥潭裏脫身了!”
他的話等於間接證明了淫蟲的意見是正確的,感覺自己被誇了的淫蟲渾身上下像是泡在加熱的酒缸裏一樣舒服,連胸膛都挺起來了。
可背後傳來的不適感又讓他很快把腰彎了下來,用手揉了揉右邊的肩膀,好像這個動作能讓自己舒服些一般。
煙頭早就注意到了淫蟲的不對勁,要說之前他還會把那理解成為裝備的不匹配,在此時這個環境中,便不得不讓他小心了。
那東西的侵染是無孔不入的,此時風吹草動都不能小覷。
所以在認真看了淫蟲幾秒,把淫蟲看的渾身不自在之後,他才開口問道:“淫蟲,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接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視覺有什麼變化嗎?”
想到淫蟲的性子,煙頭生怕對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幹脆把話挑明了:“就是那種像是遠方呼喚,又像是死去的親人對你在講述什麼的聲音;眼前看到的或者是一片紅色,或者是曾經離去過的人的幻象?”
淫蟲還沒來及回答,史東就先坐不住了,對方講述的東西太過熟悉,完全不是一個簡單的‘知情者’便能混過去的,心中的焦急讓他一步衝上前,張口就對煙頭問道:“你知道什麼?”
這次史東也顧不得打啞謎了,他死死盯著煙頭的眼睛,生怕錯過對方一絲一毫的感情變化,緩緩開口問道:“在五十一年前的塔奎星係,有一個十七號殖民地,那裏曾經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
“我所在的教團收集到過一些沒有被統合教銷毀的記錄,上麵就提到過你所說的這些症狀!”
說道這裏,史東又擔心老爹跳出來打斷他們的對話,連忙又對老爹說道:“克魯澤,別打斷我們,這是牽扯到生死的事。”
他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還不夠重,又補充道:“是我們的生死,此時此刻!”
老爹還沒來得及反應,淫蟲就開口了:“那……你們的意思是,我死定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如此說道,肩膀又習慣性的想要聳一下,結果自己生生又把這個動作給憋了回去。
“不一定。”煙頭對淫蟲搖了搖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有!”淫蟲用力搖著頭,斬釘截鐵地說道:“真沒有!我沒騙人!”
無菌手套的封裝被撕開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淫蟲看向甩開折疊的手套,邊走向他邊給自己戴手套的斑馬,用力搖著頭低吼道:“斑馬!你和你的鬼東西都離我遠點!我……”
“淫蟲!!”老爹也對淫蟲吼了過去,讓淫蟲閉嘴之後,對斑馬點了點頭。
看著淫蟲乖乖的被斑馬按在床邊,開始檢查之後,煙頭才把視線挪回到了一直盯著他的史東的臉上,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才對史東開口問道:“你們既然在一直追尋這個所謂的終極答案,以為它能給予你們一切知識,卻從來沒想到過自己要付出什麼?”
煙頭嘲諷的語句扯斷了史東最後的理智,他忍不住對煙頭低吼道:“是!我在問你問題!!”
此時老爹也咳嗽了一聲,對煙頭微微搖頭,提醒他別再刺激史東了,還對煙頭做了個表示懇求的手勢。
“好吧好吧。”煙頭對史東攤開一隻手表示無奈:“你說的那個十七號殖民地的事我恰巧知道,不過是從我委托人那裏知道的……”
史東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打斷了煙頭的敘述:“我知道你說的,調查頑石號是吧?那是我們通過中間人發出的委托。”他深深的看了煙頭一眼:“沒想到,那活竟然是你接的。”
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你們的任務結果還沒有通過中間人發過來,所以你經曆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不過這不是你岔開話題的理由。”
“說重點,我要答案!”
“不,我說的就是你要的答案。”麵對史東的逼問,就算是有老爹在中間夾著,從來沒當過麵人被人隨意揉搓的煙頭語氣也硬了起來:“這就是你要的那個終極答案,樂園!”他伸手指向了屏幕上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