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馬的抗議還沒說完,老爹的聲音就突然出現了:“新情況,過來集合。”
淫蟲看著在終端屏幕上刷新出的集結點,又看了看那兩個標示出目標位置的紅點,一臉不甘心得對老爹抗議道:“老爹……”
早就知道淫蟲會說什麼的老爹,根本沒讓淫蟲把話說完:“過來集合!這是優先度最高的,已經向中心備案了。”
幾秒後,老爹又更正了自己的說法:“是中心下發的,優先度最高。”
“嘿嘿。”淫蟲賤笑幾聲,對煙頭做了個不好意思的手勢:“我就是為煙頭可惜,這小子再也沒辦法追上我了。”
煙頭的回答是對淫蟲比了個充滿了歧視的中指。
眾人集結的速度很快,半小時之內他們便回到了扳手所在的後勤點。
“哎呀,這什麼味?”淫蟲一摘下頭盔就開始大呼小叫了,因為帳篷下麵彌漫著刺鼻的幹燥劑味道,而跟在他後麵的煙頭也注意到了地麵上被處理過,曾經濺滿了烏鴉腦子的地方已經被清洗或者遮蓋過。
“潮潮潮,潮死了!”扳手一語雙關的罵了淫蟲一句,從身邊的保溫箱裏拿出冰鎮的瓶裝水,胳膊掄圓了就砸向了淫蟲的腦袋。
可淫蟲好死不死的側身閃開了那瓶想是炮彈一樣帶著嘯聲飛來的瓶裝水,好在跟在他後麵的煙頭手疾眼快的把水給接住了,不然這一下腦袋都得讓水瓶砸扁了。
他隨手把砸的手掌生疼的水瓶塞到淫蟲懷裏,邊走邊卸開了麵甲,呼吸了一口刺鼻的空氣後走到那張桌子前,老爹和斑馬已經坐在那裏了,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打開的投影終端,一幅電子地圖被投影到了上方的空氣中。
煙頭皺眉看了看那反映戰場態勢的即時刷新的地圖,上麵代表本方的藍色正被靠著依托後方基地,補給方便的紅色敵方打得節節敗退,有幾個關鍵位置的戰線都出了問題,被紅色滲透的千瘡百孔。
“你怎麼看?”老爹看煙頭站在地圖前皺著眉頭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對他問道。
“謝謝。”煙頭接過老爹遞來的煙,放在鼻端嗅了嗅之後才點燃,抽了一口之後看了眼老爹,伸手指了指地圖下方一塊看著進攻形勢大好,藍色已經向前突進了老大一截,想是一把鋼刀一樣戳進紅方軟肋的地方說道:
“新任務?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去那裏。”
“為什麼?”
煙頭其實並不擅長戰略級別的大兵團作戰,不過這種再明顯不過的戰術陷井他還是看的出來的,所以他用手在那個突出部周圍畫了個半圓,想是揮舞的鐮刀一樣截斷了它的根部。
這個不需要任何說明的動作讓老爹點了點頭,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坐在一邊的斑馬,那眼神顯然是在說:‘看看人家,看看你!’
“拜托老爹。”斑馬立馬就叫起了屈:“我也不是專業的啊,我是從最佳收益角度出發的好吧。”他指著那個突出部說道:“順風仗多開心,拿著安穩錢還不用太費勁。”
煙頭看老爹還想開口說教,趕忙咳嗽一聲打斷了老爹的思路,他生怕自己被當作別人家的孩子用來教育斑馬,免得給對方心裏紮根刺。
“怎麼?咱們是要去這裏?”他把視線從地圖上挪開,看向老爹問道:“如果非要去的話,我建議要麼現在就去,要麼過一會再去。”
“為什麼?”
這次老爹問的不是煙頭,而是斑馬了。
“趕早順風好拿錢。”斑馬還沒來及說話,淫蟲的聲音就插了過來:“要麼就是趕晚了去,救命錢還不是要對少就得給多少。”
淫蟲晃著肩膀把煙頭頂開,煙頭聞著味不對,側身看了一眼,才看到淫蟲背後的電池背包已經被拆了下來,背包下麵的裝甲蓋板也不見了影子,扳手正拿著一套快捷工具組,對他外骨骼兩肩的位置小心調試著。
而哪些刺鼻的潤滑油味道,就是從那裏飄出來的。
因為淫蟲的動作太大,被影響了的扳手用力拍了淫蟲後腦勺一巴掌:“安靜!”
“哎呀,公主你別這麼緊張。”淫蟲揮舞著右臂,一幅大大咧咧的樣子:“你看我這樣還不是沒……”
下一秒淫蟲的胳膊就像是斷頭台上落下的斧頭一般,帶著風聲重重砸到了桌子上,巨大的力量把可憐的桌子直接砸成了一堆趴在地上的碎片。
“抱歉。”扳手從淫蟲側麵探出頭來,對老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淫蟲:“都怪他亂動,我沒調整好。”
老爹點了點頭,看了眼掉在地上泡在泥水裏已經報廢了的終端,抬頭瞪了淫蟲一眼:“立正!”
“是!”淫蟲下意識站了個筆直。
“好。”老爹滿意的點了點頭:“保持住。”對淫蟲身後的扳手說道:“你繼續。”
接著他把叼在嘴裏的煙拿了出來,吐出肺中積存的煙霧後,開口緩緩說道:“我把你們叫回來,是有別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