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頭下意識偏過頭,看到身邊正有一個人坐在那裏,對方有著金色的長發,雙臂搭在吧台上,白皙的胳膊上那個黑色的天使紋身一手舉著盾牌擋在胸前,另一隻手高舉著利劍,放聲咆哮著仿佛馬上就要從她胳膊上走下來奔向戰場。
或許是因為灌了太多酒的關係,迷離的醉眼讓他沒辦法看清楚那人的容貌,隻能分辨出她正大聲笑著,剛才仰頭灌酒時從嘴角流出來的啤酒順著身體的曲線一路向下,把她黑色的背心沾濕了一大片。
“給你的。”
煙頭下意識看了眼麵前被她用手推過來,正靜靜躺在麵前的口琴。
口琴上用漂亮的花體字刻著一行煙頭永遠無法忘卻的字母,銀色讓它在黑色的吧台上顯得特別突兀,仿佛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陛下說你喜歡吹這個。”煙頭應聲抬頭,雖然無法看清那張模糊的麵容,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麵前的人調皮得眨了眨眼:“看來我贏了!”
“哈!你們兩個原來在這裏!”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突然在煙頭耳邊響起,他隻覺得自己的肩膀被用力攬住,鼻子也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氣。
“吉米!哈哈別鬧!你這個在天上飛的怎麼來這裏了?”被用力攬著靠向煙頭的她,笑著和身後的人開著玩笑:“這裏可是啃泥的步兵團,不歡迎你們這幫飛在天上的家夥。”
“媽的!看來我是輸了!”吉米雙臂用力,把煙頭和她攬的貼在一起:“哈哈哈!媽的!好不甘心!”
“哈哈哈!”淫蟲放肆的笑聲在煙頭耳邊響起,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一手用力攬著煙頭的肩膀,另一隻手裏還攥著一個酒杯,從口鼻呼出的酒精臭氣在蠻橫得擠開了所有味道,盤踞在煙頭的鼻端。
他伸手用手裏的酒杯,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離開了煙頭懷抱的扳手,手裏的酒杯用力碰了一下,抬頭灌了幾口才接著說道:“哈哈哈!我就說你肯定不在吧。”
淫蟲回頭看向威斯娜,用手裏的酒杯指著煙頭:“我就說吧!我這個好兄弟人悶的很,你到時候可得給他找個性格活潑點的。”
站在淫蟲身後的威斯娜,一臉擔憂得看向扳手,此時扳手那張小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被人發現的害羞和被人打斷產生得憤怒塞滿了她的眼眶。
光是看著扳手的眼睛,威斯娜都覺得那衝破頭頂的怨氣,已經讓麵前這個小女孩上方的空氣開始扭曲了。
威斯娜努力把視線從開始顫抖的扳手身上移開,一臉擔憂的看了眼正拿著酒杯仰頭猛灌了幾口,放下酒杯大喊一聲:“痛快!”還要和扳手繼續拚酒的淫蟲。
“嘿,親愛的。”她雙手抱住淫蟲嚐試著挽回,輕輕用牙啃了下淫蟲的耳垂,輕聲在他耳邊問道:“我想你了,今天已經浪費半個晚上了呢。”
“嗯?”喝大了的淫蟲一下沒反應過來,轉了好幾圈才看到抱著自己的胳膊,被他帶著轉的踉踉蹌蹌的威斯娜。
“親愛的,你多會來的?”淫蟲對威斯娜晃了晃手裏還剩下的大半杯酒,大著舌頭說道:“我和我好兄弟喝完就走。”
威斯娜緊緊抱著淫蟲的胳膊,生怕淫蟲再去碰一下杯就得讓憤怒的扳手活活打死。
可她纖弱的身軀根本沒辦法阻擋淫蟲的動作,幹脆被淫蟲帶著雙腳離了地。
“呃?”淫蟲低頭看了眼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掛件,會錯了威斯娜意思的他大笑幾聲:“看我的!你一個人不行,我還能再掛兩個!”
那啤酒杯顫抖著接近了扳手憤怒的小臉,然後在扳手的額頭上重重磕了一下:“幹杯!!”
“幹你大爺!!!”眼冒金星的扳手頂著被撞得通紅的額頭一下就竄了起來,她站在椅子上正要踩著椅背撲過去一腳用力踩在淫蟲的臉上,卻感覺到腰突然被箍緊了,整個人仿佛失去重力,騰雲駕霧一般向後飛退了一截,仔細一看離著淫蟲竟然遠了一點。
“別!別特麼拉著我!!”扳手張牙舞爪的恨不得衝上去咬一口正嗬嗬傻笑的淫蟲:“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幹死這個臭傻逼!”
憤怒讓扳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煙頭牢牢抱在懷裏,還掙紮不休得吼叫著:“放手啊啊啊!!!”
“嗬嗬。”淫蟲咣當一聲把手裏喝光了的酒杯摔碎在腳底,指著掙紮的扳手回頭對站到一邊,生怕濺自己一身雪的威斯娜說道:“我就說這倆有一腿吧?”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威斯娜離著自己有點遠,歪頭一臉疑惑得看了看剛才還掛著威斯娜的胳膊,又抬頭用疑惑得眼神看向威斯娜。
“嗝!”他用力打了個酒嗝,沉重得腦袋想是用線繩固定在胸腔上得鉛球,他努抬了半天,奈何頸肩肌肉早就罷工,隻能屈服於現實,耷拉著腦袋用仿佛是甩過去一般的動作用力轉過頭,再次看了眼自己得胳膊和又向後退了半步得威斯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