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嗎?比起那些肮髒的胎生種,我們生來純淨你明白嗎?”
上尉在吧女麵前站定腳步,揮舞著手臂大聲著重複著:“生來純淨!”
麵對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甚至最荒誕的夢中都沒有出現過的言論,吧女眼中的恐懼變成了疑惑,她不明白上尉為什麼這麼說。
或者該說,她聽到了上尉提到的一個詞:‘我們!’
一個她不敢去深思的想法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那便是眼前這位讓所有人恐懼的大人物,竟然是……克隆人?
她用力搖著頭要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裏甩出去,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克隆人就是最卑賤的生物,是人類創造出來為自己所服務的工具。
是的沒錯,就是工具,像是扳手和鉗子,以及電鑽一樣的工具。
他們這些工具可以出現在任何場合,戰場、礦山乃至是家政行業,隻要是需要工具的地方,便會有克隆人這種方便的工具存在。
甚至他們比傳統意義上的工具更好用一些,因為機械會老化生鏽,刀子會崩口卷刃,克隆人卻會一直維持著不會衰退的高效率,且隻需要提供最基本的合成食物就好,有傷他們會自己長好。
完善的售後策略讓克隆人的回收再利用變得特別高效,上午家裏的克隆人因為被打斷了一條腿沒辦法工作,一個電話給銷售公司,下午就會有克隆人上門頂替‘損壞’的同伴,順便提醒客戶需要付出一些廉價的折舊費來得到一個全新的克隆人。
而被公司回收的克隆人……
還記得克隆人之間的毒誓嗎?
所以吧女很難相信,麵前的這個幾乎變成了機械人的大人物,竟然和她一樣是克隆人,並且還在嚷嚷著:“天生純淨?”
雖然不理解那代表什麼,但被灌輸的常識讓吧女明白麵前這位如果真的是克隆人的話……
對方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產生了不必要的危險思想,需要被回收了。
並不知道吧女在想什麼的上尉看到吧女平靜下來,以為自己的說服已經奏效了,他深吸了口氣,感覺到此時的自己仿佛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那些話在幾分鍾前還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意識中,此時卻突然被他說了出來,這對他來說就仿佛是天啟一般。
奇怪的興奮感充斥著他的胸腔,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重,因為有東西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是比那些隻會窩在自然人劃出來的貧瘠星球,隻知道靠呐喊和不斷的訴求,想要從聯邦的自然人嘴裏摳出一些殘羹剩飯的a級廢物們更偉大,更激進的做法。
“是的,我們生來純淨!”他呢喃著那四個字,突然一點靈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上尉盯著吧女的眼睛,對她說道。
代表著狂熱的情緒爬上了他的眼睛,放大的瞳孔讓他的雙眼仿佛在麵具後麵發光一般。
“起名字是第一步,第一步!”他努力翻檢著自己的記憶,想要從裏麵找到一個合適的名字,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的記憶貧瘠的可怕,裏麵除了作戰計劃便是執行作戰的過程,根本沒有適合麵前這個女孩的名字。
“花!”最終他還是艱難的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不是名字,就是一個幹巴巴的詞彙。
“就叫你:花!好了。”機械的合成音變得尖銳起來,如果此時麵部的皮膚還在,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潮紅。
“花?”吧女,或者該叫做‘花’的女性克隆人,根本不知道上尉的興奮情緒是從哪來的,她一臉懵懂的表情,根本不明白為什麼麵前可能是克隆人的上尉,要給自己起名字。
“我!我叫上尉!”上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你所看到的一樣,我是一名克隆人,‘上尉’就是我的名字!”
“名字,你明白名字代表著什麼意義嗎?”
花抬頭一臉懵懂的看著上尉,額頭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褪去,粉紅色的嫩肉像是長在額角的胎記:“那是什麼?新的代號嗎?”
“見鬼的代號!”上尉用力跺了跺腳,腳下的地板發出陣陣悶響:“名字你明白嗎?名字!”
他戳手指向吧女身後的門:“胎生種,胎生種都有名字你明白嗎?”
花顯然不明白上尉在指什麼,來自生物的求生本能讓她一臉懵懂得點了點頭。
“名字!這代表我們不再是那些胎生種廢物的奴隸你明白嗎?”上尉深吸了口氣,耐心得對他的第一個信徒解釋道:“胎生種們說過:人生來自由!什麼是自由你明白嗎?”
“算了,我知道你不明白,你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還被那些胎生種們禁錮著。”上尉並不介意花的愚昧,反而很開心自己能為她解惑,把自己新的想法全部灌輸給麵前這個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