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區的喧囂已經停了下來,煙頭接住淫蟲扔過來的水瓶,邊擰著上麵的蓋子邊走到還在那生悶氣,胸膛像是風箱一樣來回鼓脹不休的扳手那裏。
“喝口水。”他把水瓶遞向了扳手。
還在氣頭上的扳手抬頭看向煙頭,眼神順著煙頭的胳膊一路延伸到了水瓶上,停頓了幾秒後冷哼一聲,轉過身盯著桌子不說話了。
煙頭幹脆把水瓶擱在了她手邊,走過去和正在狼吞虎咽的淫蟲借了個火。
“嘿,兄弟你昨天怎麼過的?”淫蟲吃的吐沫橫飛的,抬頭瞟了眼看起來也有些憔悴的煙頭,坐在椅子上還向前挺了挺腰:“找的哪的妹子?你小子也不和我說聲,小心讓人給騙了。”
“哼!”另一邊剛拿起水瓶要喝的扳手,聽到淫蟲的話重重把水瓶墩在了桌上,甩了甩從瓶口濺到手上的水。
她低頭看了眼手背上沒甩幹淨的水,拿過一邊的抹布擦了擦,戴上手套開始把剛才拆散了的霰彈槍慢慢拚起來。
跟著煙頭進來的斑馬顯然不想攙和進淫蟲和扳手的破事裏,他繞過長桌站定腳步,透過防彈玻璃看了會下方那個殺戮間,指著右邊那裏一個突然亮起來的平台對眾人說道:“這邊的裁判過來了,我去拉拉關係抽個簽。”
“去吧。”淫蟲對斑馬揮了下手裏的叉子,說話的時候那張嘴就跟他的噴子一樣,沒嚼幹淨的食物殘渣四處噴濺。
“站住。”他在椅子上仰靠向後,腦袋像是要掉下來一樣,看向顛倒視野中被他叫住的斑馬:“拿不來好處就弄死你。”
“哪有那麼容易。”斑馬臉上還是掛著那完美的如同雕塑一般的笑容:“我說了又不算。”
淫蟲顯然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賣屁股唄!”
“你不是擅長這個麼?”
“得了吧,我可對那些老家夥沒興趣。”斑馬對淫蟲做了個很下流的手勢,微笑著對淫蟲說道:“哥喜歡在上麵你知道麼?”
“再說了。”斑馬挑了挑一邊眉毛:“我很挑的。”
“我哪知道。”淫蟲恢複了正常坐姿,他用叉子柄撓了撓腦袋,然後低頭看了眼塑料柄的鑄縫那裏沾著的頭油,低頭扒拉幹淨了盒子裏最後一塊麵條:“我又沒被你艸過。”
“我也對你這樣得過病沒興趣,我有潔癖好吧!”斑馬頂了淫蟲一句,對煙頭使了個顏色指向扳手,做了個‘照顧好她’的手勢,溜溜達達得走到了一邊的電梯前麵,沒過一會煙頭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了裁判們所在的監控區。
透過玻璃看過去,煙頭能看到那個熊的五大三粗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那裏,正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走進來笑著與其他人打招呼的斑馬。
淫蟲又把煙頭的煙盒拿在了手裏,給自己點了根煙,連著他的打火機帶煙盒一起塞回給了煙頭。
從這裏看過去,對麵的準備區長桌後麵,站著的正是熊的那些隊員們。
或許是仇敵的互相感應,他們也在這時抬頭看向這邊,當看到淫蟲這個賤人正在對他們挺腰,還做出解腰帶用雙手捧著尿尿的姿勢之後,一下就不淡定了。
就像是淫蟲所說的那樣,混混們在開片之前總是會做一些鼓勵己方順帶打壓對方士氣的事。
於是相距幾十米的距離,雙方在完全隔音的防彈玻璃後麵,互相用肢體語言誇耀著自己的強大,順便貶損對方的弱小和如拇指般的短小不堪。
麵對對方四個大漢的圍攻,淫蟲靠著他瘦弱的身軀和在這個基地裏短短幾日就留下的‘威名’,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這個賤人一會顯擺肌肉,一會做出要解開褲子的動作,順便還做出如果一個人跪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挺腰而上的下流動作。
站在一看熱鬧的煙頭,覺得要是能給淫蟲發個白板和簽字筆,他能洋洋灑灑寫上上萬字嘲諷對方。
還不帶重複的!
另一邊的扳手抬頭看了眼對麵,眼瞅著雙方都結成了死仇,也沒浪費口水製止淫蟲,而是幹脆把煙頭叫了過來。
“這是按照你的要求為你準備的。”扳手指了指煙頭麵前長桌上,豎著排列的一排槍械,這是按他的要求特別選擇的一個槍族,從單發精確射手步槍,到短管折疊托還加裝著大容量彈鼓的近戰型號不一而足。
她從放在一邊的彈匣裏用拇指頂出一顆子彈,扔給了煙頭:“這是減裝藥的訓練彈。”
煙頭伸手抓住子彈,感覺到這顆子彈托在手裏顯得輕了很多,裏麵的石墨次口徑穿甲彈頭的尖頭也變成了一個白色的,看起來像是塑料製成的鈍頭。
“非金屬材料。”扳手看出了煙頭的疑惑,輕聲對他介紹道:“沒辦法用電磁加速組件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