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明天咱們要去打一場的原因?”斑馬低頭看了看眼前餐盤裏的配餐,隨手用塑料叉子攪了攪那些綠色的和紅色的玩意,糟糕的心情讓本來吃起來就挺難吃的玩意,此時已經變得更難吃了。
他幹脆放下了叉子,用手抵著疼痛不已的額頭,對坐在對麵用腰帶吊著胳膊,一臉訕笑的淫蟲呻吟道:“老爹不在,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啊……”
抱怨完了淫蟲,他又看向正低頭認真無比的一口一口吃著盤子裏的素食全餐的煙頭,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盤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我這不是氣不過麼!”淫蟲嘴裏塞得滿滿的,連帶說話都模糊了起來:“那幫王八蛋一定背後動手腳了,不然煙頭也不會出問題。”
“把東西咽了再說話。”斑馬用另一隻手敲了敲桌麵。
淫蟲趕緊用力嚼了幾下,把嘴裏東西咽下去之後重複了一遍,接著對斑馬說道:“這幫家夥太特麼可惡了,正麵搞不過就動小手腳,不弄他們一下,他們還不知道誰是爸爸誰是兒子呢!”
斑馬對淫蟲揮了揮手,那動作像是趕開一隻在耳邊徘徊不去,一直嗡嗡作響的蒼蠅:“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挺好奇的。”他放開撐著腦袋的手,抬頭看向又塞了一嘴東西的淫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縱然心裏很不甘願,斑馬還是說出了最殘酷的現實:“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給了你自信,能正麵碾死那幫家夥?”
看淫蟲還是一臉茫然,又輕敲了下桌麵點了淫蟲一句:“他們拿a薪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知道!”淫蟲說話的時候嘴張得很大,食物碎屑隨著他嘴巴張合的動作噴出了不少。
因為喝了點酒加上實在是有點熱,他放下叉子把領口打開,又拿起酒杯灌了口酒,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重新拿起叉子來,邊戳著盤子裏的配菜邊說道:“那幫家夥不就是來得早,占了個便宜麼?”
他的嗓門足夠大,說完了還對不遠處坐著的那一桌人舉了舉叉子,那幫五大三粗的哥們則用手橫在脖子前劃過,示意他們死定了。
斑馬順著淫蟲的視線向另一邊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把自己的餐盤朝旁邊挪了挪以躲開淫蟲的殺傷範圍,整個人又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那臉上的表情甭提多嫌棄了。
“要我說啊,這次狠狠弄他們一下就完事了。”淫蟲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大,說到興奮的地方,他用肩膀撞了下旁邊坐著的煙頭,對斑馬擠了擠眼睛:“相信我,咱們的煙頭一個人就能把那幫傻逼的腦袋都擰下來!”
看淫蟲這樣是根本說不通了,斑馬無奈的搖了搖頭,幹脆換到了另一張椅子,也就是煙頭對麵坐了下來。
他拿起叉子學著淫蟲的樣,叉了厚厚一疊蔬菜,放到嘴邊猶豫了幾下又放回了盤子裏,抬頭看向煙頭問道:“你確定能行?”
聽到斑馬的問題,煙頭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咀嚼了幾下把嘴裏的東西都咽進去,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漱了漱口,才坐正身體對斑馬點了點頭說道:“看情況吧。”
得嘞,斑馬此時心裏的絕望都快變成實質從嘴裏噴出來了,他沒想到本來看著非常靠譜的煙頭,看起來也是這麼……
‘新人是不是被淫蟲給帶傻了?’斑馬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提起‘帶傻了’這個詞,斑馬突然想起今天的正事了,剛才讓淫蟲這麼一打岔他差點就忘了。
“煙頭。”斑馬對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一直正膝危坐等他說話的煙頭問道:“除了有些頭疼,你身體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沒有了。”煙頭深知連那頭疼都是為了躲淫蟲的酒而現編出來的理由,所以他對斑馬搖了搖頭:“明天我沒問題的。”
“我不是說這個……”斑馬深吸了口氣忍住了罵淫蟲的衝動,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個在他視野邊緣一直晃悠,吃的哢擦有聲的混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煙頭臉上以讓自己的思路不被帶偏:“我說的是後遺症。”
作為隊伍裏的醫療專家,斑馬顯然更有發言權一些,他無視了淫蟲在一邊的:“要我說啥問題喝點酒就好了!有問題就是喝的不夠!”之類的無理叫囂,很認真的對煙頭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說,這裏沒那麼多規矩的。”
“嗯。”煙頭點了點頭:“沒什麼問題。”
斑馬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前這位雖然答得是有痛快又誠懇,可他總是覺得煙頭隱瞞了點什麼東西沒對他說。
腹中的饑餓感在淫蟲的咀嚼聲撩撥下像是火焰一樣燒灼著他的神誌,可是眼前的玩意卻讓實在讓他沒有食欲,所以斑馬還是把心思專注在了剛才的事上:“數據我已經要過來上傳到聯合會了。”
“不過他們已經在我要過數據之前,搶先給他們公司傳了一部分。”斑馬無意識玩著手裏的叉子,邊在那些菜葉子上戳戳點點,邊對煙頭說道:“聯合會那邊返過來的消息挺不樂觀的,他們說需要召集專業人士來分析一下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