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哪怕是對方真的推斷出了煙頭的真實身份,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個死剩種,值得這些每一分成本都恨不得掰成兩半用的吸血鬼們關注。
拜托,現在都是哪個年代了?連煙頭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蘇醒是個意外好吧!那些曾經想要他命的人,此時骨灰要是埋在地下的話,估計都快被重力作用壓成鑽石了。
視網膜中投影出的地圖,讓煙頭很快放棄了這種浪費能量的想法,解決了這場戰鬥後他有的是時間去思考對方這次行動後麵的意義。
那一隊折返回來的克隆人已經走到了中途,眼看著就要和操作著重武器的那五個克隆人彙合了。
他重新閉上了在黑暗的環境中失去了作用的眼睛,通過地圖中不斷表示震動波的紅色光點計算出了那些人的精確前進路線,氤氳的藍色能量再次在指尖彙聚,它們如同滲入清水中的無色物質,慢慢的滲透到那些人前方的沙地中,潛移默化的改變著那些沙子的性質。
一個又一個古怪的方程式出現在彈出的窗口中,異能增幅器的輔助計算模塊一瞬間就解決了這個方程式,接著又是更多的衍生計算,衍生計算結束後又是一大堆的彈出窗口。
持續散發著高熱的計算模塊和煙頭的大腦一起合作著,一大堆早已計算好的結果被添加到了更複雜的公式中:這就是一個異能者對當地情況熟悉程度的直接體現。
結束了仿佛永遠都無法完成的方程式後,計算的結果出現在了走過來的克隆人腳下:他們前方腳下的沙子和c隊那邊一樣,都已經被掏出了一個正好裝進裝甲的空洞,上方薄薄的一層沙子被異能和空氣編織成的網承載著,從地麵上看來一切正常。
其實要解決這些克隆人有更簡單的辦法,煙頭完全不需要做得這麼聲光宏大,他完全可以爆發異能像是在運輸艦裏一樣,捏爛這些人的護甲,扯斷他們的脖子,把脊椎拔下來插在空投艙上。
可煙頭覺得這樣不夠:他得讓天上看著這裏的人心疼!
他要做出一種姿態,那就是在他的主場上,他就是不可打敗的,除非動用更高成本的玩意,否則……
向前行走的b隊隊長突然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腳下的沙地,金屬靴踩在堅硬物質上傳來的力反饋告訴他:那絕對不是沙地!
隨著他低頭,同步影響也傳到了空間站上,那個腳印被自動放到了大屏幕中央,被鞋底紋理排開的縫隙中,露出的是如同玻璃般的光滑結構,正常的沙漠中根本不可能形成這種玩意。
下一刻這塊像是玻璃一樣的東西便碎裂了,緊急啟動的噴射裝置排開地麵上的沙礫露出了更多的開始碎裂的玻璃結構。它推動著沉重的戰鬥裝甲飛向空中,還沒飛多高整個裝甲便被下麵突然伸出的沙礫形成的觸手纏繞住。
那些觸手堵死了噴射裝置的開口,讓它發出一聲悶響開始冒起黑煙,拖拽著失去了上升力的裝甲掉進了下方黑沉沉的深淵中。
自動啟動的頭盔照明燈,拍攝到的是如同粉碎機一樣,每隔幾厘米便沿著相反方向飛速移動的沙子,它看起來就像是恐怖的牙齒,伴隨著拾音器傳到空間站上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圖像定格在了那一刻。
在那一大片的沙漠的地下仿佛有一隻來自遠古的巨獸蘇醒了,它在薄薄的沙礫下翻滾著咆哮著張開了可怕的大嘴,細長的舌頭把上方的犧牲者卷進了牙齒間,接著巨口閉合,可怕的碾磨聲充斥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須彌之後,地麵上再也沒有穿著白色重型裝甲的克隆人士兵了,隻有一架機槍在不斷旋轉著,發出嘀嘀的提示聲表示它在尋找目標。
從地下戳上來的沙柱貫穿了機槍的中心位置,伴隨著失控的能量包變成刺目的電漿團,那單調的嘀嘀聲也消逝在了沙礫中。
藏在地下的煙頭舔了舔上嘴唇,鹹腥的味道一下充滿了整個口腔,背後持續散發著高熱的植入物炙烤著讓他覺得此時分外幹渴。
他撕下殘破的背心,用力擦掉了從鼻子裏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又擰了兩小條把鼻子塞住,沒一會這些血就從鼻腔和口腔連接的部分流到了嘴裏,被他默默的吞咽了下去。
沙子卷動,把煙頭推出了地麵,他其實一直被異能包裹著藏在那個半圓形的護罩下方,根本就沒有挪動一絲一毫的位置。
他低頭看了眼身邊散碎的沙礫,抬頭看向空中。
坐在空間站裏的三號用手摩梭著下巴,看著衛星鏡頭下的昂著頭的煙頭,抬起一隻手劃過脖子,輕笑了兩聲,對旁邊的人說道:“這一段錄像不用加上去了,其他的處理好了嗎?”
得到確認的消息後,他看著屏幕中向著墜毀的女妖走去的煙頭,嘴角勾起來的微笑就沒停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