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五指顫動,仿佛在彈動空氣中無形的樂弦。
隨著煙頭五指的移動,異能裹挾著移動的沙子,在他麵前形成一麵巨大的橢圓形盾牌,上麵的沙子在異能的作用下不斷移動著仿佛遷徙的行軍蟻。
又一次波動襲來,盾牌有的地方潰散了,有的地方卻依舊懸浮在空中。
煙頭睜開了眼睛,身後的異能增幅器散發的高熱,給他一種自己的皮肉正在緩慢被烤熟的錯覺。
他已經找到了適合的頻率,地麵上的沙子裹挾著冰藍色的能量如同有了生命般,探出根根纖細的觸手接觸到了盾牌下緣,那些沙子沿著盾牌內部的六角形結構移動著,填充著每一個細小的縫隙,下一刻一麵更加厚重的盾牌出現在他麵前。
波動再次襲來,盾牌上移動的沙子顫抖了一下,便再次移動起來,伴隨著煙頭向前的腳步,一層細密的沙塵從盾牌表麵落下,仿佛疲憊的旅者抖掉身上礙事的塵灰。
空間站上的三號看著大屏幕上已經全部變成了灰色的a隊,瞟了一眼旁邊頭盔鏡頭實時傳送過來的圖像,他拿起馬克杯喝了一口,當嘴唇並沒有接觸到熟悉的咖啡時他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才發現杯子裏早就空空如也了。
他輕笑了一聲放下杯子,按下通訊按鈕:“b隊壓上去,c隊把女妖打下來。”
聽著耳機裏的命令,警戒的b隊自動散開呈散兵隊形,他們兩兩掩護開始對煙頭實行精確的火力壓製,後方的重武器小組把背在背後的榴彈發射器取了下來。
空間站上不同的屏幕中的是b隊每個隊員的頭盔攝像機帶來的圖像,這些植入了某個最優秀戰士記憶的士兵們根本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交流,在第一波在空氣中因為摩擦的高溫被融化成半流體的子彈命中煙頭的盾牌時,後麵重武器組手中的榴彈發射器也發出了悶響。
多層不同密度的盾牌中流動的沙子擋住了衝擊力巨大的子彈,同樣也擋住了準確砸在上麵的榴彈,讓爆炸的塵煙向著反方向噴湧而出,可卻擋不住在四周爆炸的榴彈產生的破片。
很快的,煙頭就忍不住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那裏被一枚尖銳的破片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眼天空,此時天上的碎片已經落盡,女妖卻還如同被困在籠中的小鳥般,隻能被一點點的逼近地麵。
知道自己情況的煙頭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再充沛的異能也不可能無限製的使用下去,又何況他這種耗能大戶?
背後持續散發著高熱的增幅器仿佛無形中的死神鐮刀,它揮舞出去可以割下敵人的頭顱,使用不當的話也能讓煙頭這個主人從此閉上眼睛。
煙頭趁著反異能裝置散發出的波動的間隙,在盾牌上開了個透明的開口,看了眼那還在緩慢逼迫米雪兒的防空炮。
因為下落前就調整過位置的關係,他距離那防空炮的直線距離並不遠,甚至一個鼓足了的異能衝鋒就能把那些該死的空降艙和防空炮撕成碎片。
可持續不斷散發波動的反異能裝置,卻像是拿著板擦的頑皮小孩,在執著的擦掉黑板上出現的每一個字符。
煙頭的異能衝鋒就是如此,要是他敢衝出去,下一秒襲來的波動就能讓失去異能推動的他一頭栽倒在地,沒了前麵尖銳的撞角來阻擋子彈,他就像是冬日裏赤身裸體的走在大雪中,不到半秒的時間就會死在空蕩蕩的地麵上。
他推動著盾牌向前走了一截,到達了那隊士兵死去的地方,靴子踩在被血液浸透的沙子上,仿佛是陷入泥濘的沼澤,費了很大力才能再把腳拔出來。
低頭看了眼屍體手中的步槍,煙頭一隻手抵在盾牌後麵,此時盾牌已經變成了一個類似凹字形的形狀,多出來的兩邊側翼擋住了側麵襲來的彈片,可這種攤薄了的盾牌卻消耗了更多的精神力和異能,進一步降低了他的持續作戰能力。
煙頭蹲下來從屍體手中把槍奪了過來,下一秒這支武器側麵表示啟動的綠燈就滅了下去,要不是他扔得及時,這支槍就在得在手裏炸開了。
扔出那步槍的同時他已經蹲了下去,盾牌變成了一個半圓形得護罩扣在身上,四周屍體上攜帶得爆炸物紛紛炸開,把煙頭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沙塵掀起得迷霧中。
在煙頭被煙塵籠罩時,空間站的屏幕中也失去了煙頭得蹤影,無論是被塵霧擋住得光學鏡頭,還是能穿透煙霧的熱成像鏡頭裏,都沒了影子。
隨即一個特殊的視覺效果出現在了其中一名士兵的屏幕上,那是類似x光掃過的效果,在視野中央出現了一個扣在地上的半圓形,不過因為沙子摩擦產生的磁場幹擾,這種特殊的掃描波無法穿過護罩看到裏麵的情況。
此時頭頂的天空也並不平靜,得到了命令的防空炮在重新修正了彈道後,一個短點射就用子彈打斷了女妖後部用來平衡飛行姿態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