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刀片倒是沒有飛到飛機上,那兩個朝下方吹氣的巨大涵道槳引擎戴起來的氣流,讓輕飄飄的刀片沒辦法威脅到機艙裏的人。
這次隊長是真皺眉了,那枚爆炸的小玩意已經被識別了出來,它是帝國時期廣泛使用的一種多用途殺傷手雷,而且還是宇宙用型號。
麵甲上麵刷新出來的介紹很詳細的說明了,這玩意特麼不但可以手動引爆,機械引爆,同樣還能通過遙控引爆和集中布置成為一片致命的雷場陷阱。
並且那些矩形刀片形成的預製破片,不但對無防護的肉體有極大的殺傷效果,同樣對暴露在外的宇航服有奇效————它能輕易割裂那些處在無防護部位的宇航服。
那可是真空環境,宇航服被割破了雖說在完善的損管措施下人不一定會死,但整個人戰鬥力基本就甭指望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土黃色沙漠迷彩作戰服,隊長並不覺得那快能進博物館的玩意對他們沒用,自己這些人可沒藏在步兵戰車裏,麵對麵來這麼一玩意咣一聲炸開,他們也在那刀片下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那東西爆炸的聲音並不大,而且離地一米高的爆炸散布的破片並沒有傷到附近的蜥蜴,這些見慣了各種景象的怪物,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吃的更起勁了,因為它們明白可能最近也就這一頓肉了,不吃飽了很難說能不能熬到下一次有這麼多肉的時候。
不過這些家夥吃的開心,可隊長的心卻開不起來,要放在以前有這麼一堆蜥蜴能主動跑出來排雷,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現在目標就在那堆被蜥蜴圍著吃的屍體裏,搞不好那些屍體下麵也壓著這種操蛋的玩意,先不說驅散蜥蜴的問題,光是他們去翻屍體要是一不小心翻出個‘驚喜’來,那可就真的是沒事開著飛機出來找死了。
但對方給他留下的這個局裏最惡心的還不在這裏,更惡心的是那些聚集起來還在吃屍體的蜥蜴:就是不說它們會引爆雷場的問題,光是任由這些家夥在那吃屍體,搞不好連傷員也一並吃了這個事實就夠特麼惡心人了。
關鍵問題是:傷員還不一定能堅持到自己被咬一口呢!
他正在那皺眉呢,不遠處一具屍體被蜥蜴拖拽到一邊,另一顆被屍體壓著的‘小玩意’也彈了起來,隨著一聲並不大的沉悶響聲,一片矩形刀片被拋灑到十幾米外。
那爆炸聲聽起來就像是催命符,不但是催那傷員的命,同樣也是在催隊長的命:連個人都接不回來,要你們做什麼?
要說對付地下埋著的那些‘小玩意’,隊長有沒有辦法?
那當然是辦法大大的有,從物理排雷到聲波震動的誘爆,各種方法不要太多,林林總總都能寫本書出來了。
可此時的狀況恰恰就根一根頑強的魚刺一般卡進了他的喉嚨裏,因為無論哪種方式都需要時間,不需要時間的方式恰恰會把傷員也一起給炸爛了。
說真的,就算是傷員活著回去了,隊長在麵對那大人物問:‘為什麼他身體裏會有一大堆刀片?’時,總不能回答那是那哥們自己帶的紀念品吧?
他還想不想混了?
眼瞅著那些蜥蜴越來越鬧騰,隊長心知沒那麼多時間給他斟酌這個斟酌那個,他幹脆把步槍收了起來,告訴飛行員就近找個地方降落,別讓女妖驚擾到那些吃的正歡實的蜥蜴們。
麵對這些蜥蜴,他們帶著的步槍首先就不能用了,穿透性特別好的石墨彈芯對這些蜥蜴倒是一打一個準,可萬一引爆了地雷或者是順便把傷員給幹了怎麼辦?
“換手槍,用殺傷彈,別碰那些屍體!”他沉悶的聲音裏滿是憤怒,顯然是對幹出這事的家夥而發,不過一想起另一架女妖說不定已經把那倒黴鬼的腦袋砍了下來,隊長心裏也就懶得再去計較什麼了。
所以到頭來隻能指望手槍了:這種大口徑手槍射出的軟質金屬彈頭,能完美把動能傳遞給目標,卻不會穿透目標。
從懸停的飛機跳下來之後,這些傭兵跟著隊長跳下飛機,一幫人拿著手槍打這些因為吃飽了而行動緩慢的蜥蜴,就跟拿著棍子敲在水桶裏遊泳的鴨子一樣,一槍一個準。
一群人散開隊形,乒乒乓乓的沒一會就把礙事的蜥蜴都給爆了頭。
收拾完這些礙事的蜥蜴之後,隊長讓飛機降落在了附近一個沒有屍體的地方:飛機上那個專門的維生艙可是脆弱的玩意,沒辦法像他們這些大頭兵一樣兩腿一動跳下來。
而且在攜帶著便攜終端的士兵接近那屍堆之後,上麵的結果也顯示目標並沒有混在裏麵,而是在旁邊一輛被內部爆炸掀了炮塔的運兵車那裏。
看著那輛燒得都褪了色的步兵車,其中一個傭兵忍不住拽了一把拿著終端的隊友,他的驚呼聲順著頻道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臥槽,你再看看,這玩意是不是特麼壞了?這裏麵能活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