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子彈上膛的嘩啦聲中,煙頭盯著眼前這個家夥的眼睛,依舊用那不緊不慢的語氣和說道,“我隻想來這裏換點東西,不想找麻煩。”
“你在威脅我?”那家夥眯起眼睛盯著煙頭。
估計他是想用這種動作來加強自己的壓迫力什麼的,但眯起來隻剩一條縫的眼睛配上他的光頭和滿臉的橫肉,絲毫都顯不出什麼氣勢來,反而讓他像是一個長了毛的雞蛋,而且這個雞蛋還是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雞蛋。
“嘿嘿,冷靜一下。”煙頭讓自己的手離開槍柄,雙手都從鬥篷下露了出來,還攤開掌心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我隻想換東西,不想開戰。”
“換?”站在煙頭麵前的人眯著眼睛做出仔細打量煙頭的動作,然後他大大咧咧的把手插到了腰帶上,當然他的右手自然就搭在了槍柄上:“老子說了,你隻能換這個。”
他抬腳把水壺踢了回去:“還有你那一條爛命。”
煙頭的回答是歎了口氣,他斜靠在了背後的步兵戰車上,雙手抱在懷裏,斜著眼睛看了眼腳底下的水壺,又斜著眼睛掃了眼麵前的家夥和他身後的嘍囉們:“看來是說不通了。”他從兜裏翻出支煙來,也沒點燃就這麼叼在嘴裏:“而且看樣子我還被黑吃黑了?”
“你說呢?”那家夥背後某個嘍囉來了這麼一句,說完後還很有感覺的自己笑了起來,直到眼前這個人受不了了,回頭吼了一聲後他才悻悻的閉上了嘴。
“要我說的話……”煙頭拖著長音盯著眼前的家夥,“我不知道你是第幾任了?也不想知道你背後到底有多少人等著坐那個位置。”他拍了拍身後的步兵戰車,“我想明天過來的話,會有另一個人願意換給我們點東西的。”
“你看,我們隻是一幫簽了賣身契的爛傭兵。”煙頭冷笑著,從兜裏翻出個打火機點燃了嘴裏的煙。
“我們這幫窮鬼們大多數時間都睡在‘棺材’裏,有事的時候才能出來轉轉。”他對眼前的老大噴了口煙霧,然後用夾著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腦後:“這玩意其實限製挺多的,不過它唯一一樣沒有限製的東西我想你也聽說過,而那東西同樣也是我們唯一擅長的東西。”
煙頭說道這裏,用手指了下腳下的水壺,憑空浮現的異能場包住了那個水壺,手指微動讓它懸浮在自己和那老大中間。
“所以我們覺得,很多時候用手比用嘴能拿到更多的東西。”此時他已經拿到了全部的話語權,或者該說煙頭已經成功的喚醒了眼前這些家夥對於公司傭兵的一些記憶:蠻不講理,瘋狂,冷血。
接著他要做的就是加深這記憶對那些人的影響:“你們也知道,這裏是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控製著那水壺在這個擋槍的家夥眼前慢慢旋轉著,冰藍色的能量像是一個玻璃殼套在了那水壺外麵。
“你說,如果發生了某些事情,公司會因為我們屠戮當地人違反了殖民地開發法案,而把我們交給星際聯邦法庭,並且自認一筆罰金呢?”
隨著他五指微動,咯吱作響的金屬扭曲聲傳遍了眾人的耳朵,那可憐的水壺在眾人麵前慢慢被扭曲成一團。
“還是會因為我們肅清當地黑勢力而獎賞我們呢?”煙頭五指猛地攥到了一起,那水壺剩下的殘骸瞬間在空中就被異能場擠爆,裏麵剩餘的水在刻意的控製中,都噴到了眼前這個家夥的臉上。
“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一下,然後我們好好談談。”煙頭並沒有放過那個可憐的水壺,反而繼續加大壓力讓那殘骸被擠壓著發出吱嘎吱嘎地可怕響聲,這玩意給予了那些嘍囉充分的聯想,讓他們的臉色漸漸變的白起來。
“或者你願意現在就幹掉我。”煙頭指了指那家夥身後的嘍囉們,他手指每點到一個人,那人就忍不住向後縮一下,“然後跟我的兄弟們好好談談?”
“更或者。”煙頭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眼前這個白癡的胸膛,每一下都讓他臉色變得更惡心一點,“你讓你後麵的人出來,我和他好好談談。”
那個幾乎被擠壓成個實心金屬球的可憐水壺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就像是一柄重錘落在了眾人心間。
這句話一出口這個家夥臉色就猛地變了,他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從那煙頭一直注意的街角處就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好了強森,請我們的客人過來聊聊。”
這句話比煙頭的威脅給力多了,終於有了名字的雜兵甲向後推了一步讓開了通向那個小棚子的路線,而外麵圍觀的人也自動讓開了通路,讓煙頭能看到一個坐在棚子邊正喝著什麼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