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烈日炎炎,地麵皸裂,寸草不生。
這種地理環境,末日前的人類都難以生存,更不要說末日後了。
突突突——
隨著一輛破舊摩托帶著巨大的噪音,從遠處疾馳而來,車尾帶起一陣塵土煙塵。
摩托剛離開不久,聲音都還飄蕩在炎熱的空氣中,後麵便傳來喪屍的嘶吼聲。
嗷嗷——嗬嗬嗬——
數百隻喪屍快速地追蹤著摩托車,一路毫無阻擋的跟了上去。
末世三年了,想活的人根本不會這樣吸引大批喪屍圍追。
摩托車和喪屍群遠去不久後,戈壁遠處天際,便有一朵炸彈雲升上半空。
轟隆——
一聲巨響,牆上的玻璃窗被震得嘩啦啦直響,卻沒有絲毫碎裂。
爆破的氣流從窗縫門縫擠進屋內,形成一陣小旋風,吹動屋內男人額前的清爽短發。
男人臉色森黑,滿眼陰鶩中有恐懼漸漸浮現上來。
盡管他努力鎮定,但他緊緊抵住房間的門,像是生怕什麼東西破門而入。他握著門把手的手,正不住的顫抖著。
他另一手上抓著一把磨得掉漆的手槍,裏麵僅剩下兩發子彈,也是這棟房子裏唯一的兩發子彈。
“雲夜,你,呼——你放下手上的控製器,咱們還有得商量……隻要你不殺我,我,呼——我可以跟你分享這棟房子的資源……”
男人喘著粗氣朝門外大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微微側頭,透過玻璃窗,盯向屋外。他手上的槍,也想找一個目標瞄準。
他以為帶著幾個元素師躲到荒漠戈壁來,就能躲過雲夜這個瘋女人的追殺,但卻沒想到雲夜已經是一個仇恨刻進了骨髓的瘋子!
一個光頭騎在摩托車上,慢悠悠的圍著房子打轉,摩托車繞圈的範圍之外,一大群體型各異張牙舞抓的喪屍,正在圍攏過來。
被摩托和喪屍群包圍的房子,看外形像個小家碧玉似的,清秀婉約,嬌嬌弱弱,不是戈壁有的建築,更像是城村裏的小別墅,與戈壁這種粗獷惡劣的環境格格不入。
可是就在剛才,小別墅分明還輕而易舉的抗住了雲夜的那喪屍炸彈的爆炸!
男人口中的雲夜,便是騎在摩托車上的女人。
若說她還是個女人的話,大概除了她現在看上去雌雄莫辨的臉外,隻有從她微微隆起的胸部來判斷,她還像是個女人。
她剃著光頭,光光的頭頂各種大大小小的新舊疤痕傷痕疊加,使她的頭部凹凸不平的畸形,看上去異常瘮人。
她雖然生得一張五官精致漂亮的麵容,也因為末世生活的艱難與困苦,讓肌膚看上去蠟黃且沒有血色和光澤,像是正在開始脫水老化的樹皮。根本比不上屋內男人的麵色肌膚紅潤光澤,甚至可以說在這末世中,許多人都比不上這男人的外形那樣幹淨又整潔。
屋內這個男人叫黃天濤,是雲夜末日前不久才分手的男友。
雲夜不知道黃天濤如何知道她父母擁有異能的,但是現在她知道,父母的異能能夠讓她家的房子,在末日斷電斷水缺少資源的情況下,依然保持房裏的能源不斷,比如電能、幹淨能喝的水等。
也就是說,隻要房子存在,在房子裏生活,就如同末日前沒多大區別。
末世之初,黃天濤就像個吸血鬼一樣,依附在雲父雲母身邊,過著優渥的生活。
後來他漸漸發現,這樣的資源若是不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遲早有一日會被別人奪去。所以,他直接將雲父雲母軟禁起來,當做是房屋能源的供能機,不斷壓榨。
直到半年前,雲父雲母因為本就年邁,再加上長期無節製的過度釋放異能,最終身亡。
雖然雲夜不是元素師,但是她卻知道,元素師晶元幹涸而亡,比轉化成喪屍的過程更讓人煎熬痛苦。
“商量?分享?嗬嗬……鳩占鵲巢,數你最惡心卑鄙無恥!唾!”
雲夜冷笑著吐了一口口水,這種動作,放在三年前末世未來前,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末世之初,為了尋找父母,雲夜從懦弱小白花,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她是靠著尋找父母雙親的信念,無論經曆什麼樣的末世醜陋,都咬牙堅持活了下來。
到現在,父母已經被黃天濤折磨而亡,雲夜身體裏僅剩的,也隻有複仇的火焰在燃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