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門口,走在最前麵的英俊少年抿著溫柔的笑,風度翩翩走進了大廳。
沐玉墨見著那少年,心裏一陣驚歎。
那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少年,他身著白色緞袍,繡著金色蛟龍栩栩如生,無數青絲被翡翠羊脂玉簪高高綰起,兩鬢間垂了兩條墨發,佳佳公子畫中人,秋風拂過時,墨發也隨之飄舞,輪廓分明和諧,白皙剔透的雪顏中又透著那絲絲的柔和,最特別的是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兩眼顧盼前方,萬物皆為柔情,潤紅性感的唇半抿半勾,含著淺淺的微笑,一見就使得少女的小鹿砰砰亂撞。
沐錦聽見了那些公子的話,又見自家沐玉墨當真不懂禮數,登時就將火辣的目光投向半跪在地的三夫人,怎麼就將這個蠢貨帶出來拋頭露臉,都不知曉她這三夫人是怎麼管教沐玉墨的!
在蕭王爺身旁的他頓時就青筋暴出,羞愧不已,外人又會嚼舌根傳出丞相府沒規矩,沐玉墨當真是丟盡了他的臉,方才所有人都行了跪拜之禮,她卻沒動,蕭王爺是瞧見了的。
冷斥道:“沐玉墨!還不給蕭王爺跪下贖罪!”
沐玉墨輕笑一聲,一動不動的杵在哪裏,還假裝沉浸在蕭天傲的溫潤之中。
隻見那一身溫潤如玉的蕭天傲果斷抬手,淺笑的盯著沐玉墨,似乎並未在意,溫聲道:“免了,本王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諸位也請起。”
說罷,眾人齊齊應聲起身,識趣的退到一邊。
沐玉墨一聽,非但沒有退到一邊,她還一個人立在大廳正中央,格外引人注目。
沐錦捏著拳頭,就差沒衝上前提起沐玉墨暴揍一頓了,人多麵前,失了家主的姿態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憤怒道:“沐玉墨,你還不向蕭王爺行跪認錯,莫不是反了天了!”
沐玉墨依然不動,直勾勾的瞪著沐錦。
她是又想哭又想笑,卻還是沒有要給蕭王爺下跪的意思,她方才準備行禮時,模糊中瞧見沐玉堂正冷著那張臭臉瞪著自己,好似在說:你跪了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以後活著就如同我的孫子,你敢不敢跪?
蕭王爺是沐玉堂和沐玉澈的兄弟啊,能好到哪兒去?讓她給他下跪,不就擺明了向沐玉堂低頭嗎?況且沐玉堂那坨冰雕正立一旁在看好戲呢。
下跪免提。
規矩都未曾學過就讓她跪,她就是要讓在場人都知道丞相爺對她有多好!
她就是要沐錦難堪,就是要三夫人吃噶。
局麵就這樣僵持了半刻,氣氛越來越詭異。
三夫人撫袖立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知道沐錦下不了台,眉頭稍展,微微抬了抬滿頭金燦發飾的頭首,瞟向沐玉墨,慈母般的模樣道:“玉墨啊,你今兒個是怎的了?雲嬤嬤每日每夜的去你院子教你學規矩,好好學,難不成真的是笨得學不會麽?”
三夫人一番得體話一個大轉彎就抹去了丞相府苛刻沐玉墨的實事。
退到一邊的眾人一聽,開始是覺得三夫人沒教她規矩,現在看來反而是沐玉墨笨得要死,連個規矩都學不會。
沐錦這才放心了許多,深深地看了三夫人一眼,還是恩惠聰慧善辨,識大體,替自己開脫了。
沐玉墨就這樣看著沐錦和三夫人眉目傳情,真是令人作嘔。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三夫人勇氣說雲嬤嬤教過她規矩,謊話編得倒真合理,她倒也無所謂。
可玉心就不甘了,紅著臉,非常惱怒,雲嬤嬤什麼時候教哥哥學規矩了?
哥哥得罪了父親,之後一定免不了這一頓打……怎麼辦才好。
玉心麵色緊張的望向前方含笑的蕭天傲,眸子裏有著迷離,搖搖腦袋。徒然從人群中擠出,一個箭步上前,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低頭大聲道:“蕭王爺贖罪,哥哥不是不肯行禮,而是這幾日高燒不退,腦子燒糊塗了也不無可能,請蕭王爺贖罪啊。”
一道可愛嬌柔的聲音婉轉傳入眾人耳裏,惹得汗顏的眾人心裏爽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