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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木屋跟前,閆飛就見到一個身材粗矮的中年男子坐在門口,眯著眼睛曬著太陽,手裏提著一個酒壺,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是沐恩師傅嗎?”
聽到師傅這個詞,沐恩顯得有些奇怪,撇過頭瞅了閆飛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行了,道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沒什麼事就趕快走吧,別打擾老子睡覺。”
雖然被下了逐客令,但閆飛卻沒有絲毫準備離開的意思,拿出懷裏的軍裝,抖了抖,將其展開:“師傅您看看,這衣服您認識嗎?”
沐恩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就是赤炎軍的中尉軍官嗎?跟老子這臭嘚瑟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赤炎軍...中尉軍官...”閆飛皺著眉頭回憶著腦海中和這兩個詞彙有關的信息,但顯然並沒有什麼收獲。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夢境大部分都是荒誕無奇的,但也不會超脫人們正常生活所見所聞的範疇。
簡單來說,就是人們做夢時,絕對不會夢到自己沒有見過、或者說沒有聽過的事物。夢中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以人們的日常生活為藍圖勾繪的。但顯然在閆飛的腦海之中,並未發現任何與赤炎有關的記載。
聽著閆飛低聲的重複著赤炎二字,沐恩詫異的瞥了他一眼,看閆飛臉上的茫然之色不像作假,於是順手指了指他手中的軍裝:“怎麼,連自己從哪來的都忘了?胸口那麼大的兩個你看不見嗎。”
閆飛低頭,果然在軍裝左胸處看見“赤炎”二字,不過因為其恰好被一團血漬所遮掩,所以閆飛之前並未察覺。
正如老奶奶所說,沐恩的脾氣的確讓人難以與之正常交往 ,索性閆飛也就不再與他兜圈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師傅,就和您說的一樣,我之前腦袋受了點傷,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您知道怎麼走,才能抵達赤炎軍部嗎?”
“知道是知道...”沐恩仰頭又灌了口酒,接著瞥了一眼閆飛,“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閆飛楞了一下,這位大叔真的是...相當的難以溝通啊。
“這樣吧,你過來幫我幹點活,我就告訴你怎麼去赤炎。”沐恩站起身來,拿起墊在屁股下的外套,抖了抖灰,披在了肩膀上,然後領著閆飛向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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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皇宮,一座巍峨雄渾的殿堂猶如洪荒巨獸般,盤踞在星雲國都之內。皇宮金碧輝煌、雕龍畫柱,雖然奢華,卻不失端莊磅礴之氣。
步入大殿,足足四十米高的穹頂,再加上寬闊的殿堂,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大殿兩側,站著星雲帝國的文武百官,而朝堂之上,正端坐著一名身穿鑲金長袍的中年男子。
他的神色略顯陰沉,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壓抑不住的怒火。
“報,杜將軍求見。”
金袍男子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宣他進來。”
杜將軍快步走入殿堂,行至殿中,便推金山倒玉柱般單膝跪倒在地,“罪臣杜維風,叩見皇上。”
金袍男子陰沉著臉,並沒有讓杜維風起來,“說吧,你們家那小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回陛下,不孝子杜邊君攜晨兒公主私自出逃,經核實,他們向亡者峽穀逃竄而去,臣將親自率兵前往,必將晨兒公主與孽子杜邊君帶回來。”
“哼!下去吧。”說完,金袍男子向前探了探身子,看著杜維風轉身欲走的背影繼續說道:“記住,晨晨若有絲毫閃失,你們杜家上下,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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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看著杜維風走進營帳,一眾將士們紛紛起身前拜。杜維風揮了揮手,“整頓軍馬,驍騎營隨我一同趕往亡者峽穀。”
“將軍,明明是公主殿下生性頑劣,皇上卻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公子身上,這...”
“住口!”沒等自己的副官說完,杜維風就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抱怨,“皇家大事,豈是你我能隨意討論的?”
說完,杜維風不再理會眾將士的言語,掀起營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