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張所謂的病例證明是無法為他提供太多的底氣,而閆飛一副明顯的“不配合”的模樣更是氣的他說不出話來,霎時間就連臉色都變得有些青紫。
“既然如此...那不防我們做個交易吧...”
閆飛卻又是在係主任無話可說之時開口說到,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說出的話卻不由得讓人膽寒。
“不過是退學而已,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放心,不會讓您太過難做,隻要您把我退學的消息對我父母保密就行了。至於我孤身在外,該何去何從,就不勞主任您操心了,或許我若是不小心死在了外麵,您或者說您身後的那人,反而會更開心吧。”
當閆飛掛著很燦爛的笑容,用著很恭敬的語氣,帶著很認真的表情說出“我死了,你會很開心吧。”這樣的話語時,係主任的臉色已是變的有些不太自然,隱約之中,竟有幾分畏懼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病例單,不由得在自己心中暗暗罵道:“果然是個瘋子。”
以係主任的能量,顯然沒有辦法在醫院弄到一份假的病例單,畢竟這關乎一名大學生的學業問題,若是一個處理不當,惹來媒體關注,那就徹底完了,所以醫院方麵還是沒有勇氣開出假的病例單給他。
至於他身後的那人,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不敢做的太過明目張膽,才將任務下發到了這名倒黴的係主任頭上。
係主任接到通知的時候明顯也是愁眉苦臉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所幸,天不亡我,竟真讓他在閆飛身上檢測出了毛病,還是這種“精神科疾病”的大毛病,雖然隻是初步的檢測報告,但他卻已經急不可耐的衝到了閆飛麵前,甚至連自己的說辭都未曾想好,所以才會被閆飛簡單的三言兩語便噎的說不出話來。
還好閆飛“很識時務”,主動提出了退學,雖然附加的條件有點難辦,但總歸將上頭發布的任務完成了一半,他心中不免鬆了口氣。
至於閆飛,此刻依舊一臉微笑的看著係主任,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知道係主任必定會妥協,會同意與自己的交易。而自己的學業問題,雖然有些不甘,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已經時刻做好了被退學甚至更壞的打算,所以係主任此刻的出現非但沒有讓閆飛感到驚訝,反而因為係主任的“愚鈍”而感到一些驚喜。
可就在這一老一少二人心中各自打著各自的小算盤的時候,房門突然被猛烈的撞擊開來,閆飛抬頭望去,便看見了讓他臉上蒼白的再無一絲血色的一幕:
閆飛的父親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臉上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看了閆飛一眼,他那通紅的眼眶中便已是有熱淚流出。但他就隻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便轉身義無反顧的對著係主任跪了下去...
......
在莫大的恐懼之中,閆飛徒然驚醒,依舊保持著剛才趴在床鋪之前的姿態,但不同的卻是他那額際滲出的冷汗,還有他眼眸最深處那一抹名為倉皇的恐懼。
是的,恐懼!經曆了那麼多的一切,都能淡然處之的閆飛,卻因為一個小小的噩夢卻露出恐懼之意。
“還好隻是又做了個噩夢...”閆飛從床上坐起來,擦了把冷汗,暗自安慰著自己。
關於閆飛退學那天,真實的情況其實和夢中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真實之中閆飛的父親並沒有出現,閆飛和係主任“很愉快”的達成了協議,不過畢竟沒有父母的同意和證明,退學通知始終都是辦不下來的,所以二人也是各退一步,以醫院病例為基準,開出了一份長達四年之久的“病假條”,將閆飛狼狽的從學院中趕出。
閆飛收斂了心神,看向窗外,天色已黯,閆飛就那樣杵著下巴,呆呆的望著窗外那片不大的夜空,望著那僅有的三兩顆夜星,孤獨而寂寥的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