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如此說話,真是折煞晚輩了。”依梵笑著回禮,笑容真誠而自然,既不顯得做作,又讓人如沐春風。
墨瑜笑了笑,沒有答話,偏過頭去,看了王雲灝一眼,王雲灝立刻會意,心中雖有疑惑,但依舊是站起身來對著依梵行禮:“那閆飛之事,就有勞閣下出手相助了。”
依梵也是起身回禮,恬淡一笑:“敢不效犬馬之勞。”
......
在李爾和那名青年的押解之下,閆飛再次回到了禁斷島中。進入封鎖區後,李爾轉身去監審室登記出入記錄,由那名年輕男子領著閆飛繼續前行。
就在此刻,突然從一間禁閉室內衝出一名穿著囚服的男子,他麵色猙獰,整隻右手從手肘處開始,全都變成了骨製鐮刀一般的怪物模樣,那刻畫著符文禁錮的鐐銬已然損毀。他口中一邊怒喝著“滾開!”,一邊向著閆飛二人衝了過來。幽綠色的魂力在他身邊繚繞,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在那男子身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一名工作人員,其腰腹之間有一道巨大的創口,幾乎將其攔腰斬斷。
“咳咳...小...小心...”虛弱的聲音從那名重傷的工作人員口中傳出,不過顯然他的警示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那名陪同閆飛一路行來的年輕小夥此刻竟似被嚇傻了一般,呆楞楞的看著惡徒揮舞著鐮刀手臂,向著自己當胸刺來。
終於,一直表現的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閆飛,此刻終於有了反應。隻見他微微抬了抬頭,暼了一眼衝刺而來的凶徒,接著身子向旁邊輕輕一靠,便將那早已被嚇傻的青年撞了開去,幾乎同時,那凶徒手中的巨鐮刺中了閆飛的左胸,貫穿而過。
罌紅的鮮血蹦射開來,但閆飛如同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一般,輕抬眼瞼,雙眼漠然的盯著那名凶徒。
凶徒像是被閆飛的氣勢所震懾,竟也楞了一下。閆飛看了一眼之後,身體微微前傾,一記頭錘狠狠的撞在了凶徒的麵門之上,凶徒被閆飛撞的踉蹌後退,插在閆飛胸口的鐮刀也是隨之拔出,鮮血更是噴湧而出。
仿佛那顆被貫穿的心髒不是自己的一般,閆飛依舊是連眉頭都未曾皺上一下,左腳向前邁出一小步,腰肢微躬,右腿向後撤出半步,接著猛然彈起,赫裸著的右腳重重的踹在了凶徒的胸口之上。
閆飛的動作並不快,卻很連貫,當他一腳踹在凶徒身上之時,凶徒便猶如炮彈一般飛射而出,撞在牆壁上之後,將牆壁撞的微微凹陷,便是沒有了動靜。禁斷島封鎖區內的牆壁都是經過銘文特殊加固過的,官方宣稱可以抵擋升靈級強者的全力一擊,此刻卻被那凶徒撞得生生凹陷下去,閆飛這一腳之威,由此可見一斑。
沒有理會周遭雜亂的呼喊,也沒有在意四處傳來敬畏的目光,閆飛動作緩慢的繼續向前邁步而去。
當他走出第一步時,身體很明顯的搖晃了一下,可能是隨著大量的失血,站立都有些不穩,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一步一步的慢慢向著屬於自己的牢房走去。
那青年被閆飛撞倒在地之後,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傻傻的坐在地上,看著之前還氣勢駭人的凶徒,竟是被閆飛一腳踹飛,他更是不由得呆楞了數秒。直到閆飛身軀微微搖晃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連聲高呼道:“醫生,快叫醫生!”
一邊喊著,一邊向著閆飛跑去,當他走到閆飛身邊,摻扶著閆飛準備向醫務室的方向走去之時,一抬頭卻看見李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前方,對著自己微微搖頭。
那年輕男子愣了一下,才想起監獄內的規定,身軀兀的一顫,回頭看向閆飛一步步走來時留下的血印,他咬緊了嘴唇,又看了閆飛胸口那巨大的創傷一眼,轉身對著李爾,帶著幾分悲憤,仿佛又帶著幾分哀求的吼道:“如果不及時救治,他會死的!”
李爾皺了皺眉頭,深吸口氣,卻依舊沒有說話,更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
那青年知道事不可為,隻能低下頭去,狠狠地吐了口氣,無奈之下,隻能領著閆飛繼續向著牢區的方向行進,但李爾卻分明的看到,在那青年男子的眼中竟有淚光閃動。
李爾看著閆飛二人轉身離開,也是鬆了口氣。他的目光挪到了周圍忙碌的工作人員身上,皺著眉頭嚴厲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爾問出這句話之後,不等他人回答,就又偏過頭看了一眼越行越遠的閆飛二人,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等會再說。”說完,他便快步向著閆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