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審判(2 / 2)

看著眼前那一位位身份高貴的參議員毫無形象的打著口水戰,站在首席的男子卻一言不發,至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而閆飛亦然,隻是跪坐在那裏,對於那十數名參議員的嗬斥卻置若罔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之中,各種拉幫結派屢見不鮮,而不論在哪個派係之中,搖旗呐喊充當前鋒的永遠都是那些小角色,就像現在正吵鬧的不可開交的各位議員一般。但當真正有分量的人物站出來時,基本就沒他們什麼事了,眼下正是如此。

“夠了,不管你們是真的悲天憫人也好,又或者隻是看上了這孩子的力量也罷...”當這低沉且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時,大廳就突兀的安靜了下來。聞聲望去,卻隻能看見說話之人靠坐在寬大的軍椅上,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陰影之中,隻能依稀看出一個高大巍峨的輪廓。

看他一開口,數十名議員集體禁聲的強大氣場,顯然此人就是一方派係的首腦人物了,可就在他的話語正說到一半之時,卻有人突兀的打斷了他:“議長大人,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此含沙射影,這可不是您一貫的作風啊。”

“住嘴!司徒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一名身著白袍,頭發胡子也是花白的老者狠狠的訓斥了身邊的中年人一句後,又恢複了平日裏一貫和訊的微笑:“司徒大人,您繼續說。”

中年男子被訓斥一番,連忙做出一副驚懼的樣子,誠惶誠恐的躬身向後退去,可當他低下頭時,嘴角卻是帶著淡淡的微笑。

換做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場合做出這種打斷上司領導訓話的事,又何況這些在政壇裏不知道摸爬滾打了多少年的人精呢?

既然司徒議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這邊若沒人站出來挫一挫他的銳氣,接下來的談判他們可謂是先失一局,白衣老者看似慍怒,但真的會怪罪於他嗎?等議會結束之後,如果不公然表揚他,那都算是顧及顏麵了。

至於得罪司徒他們?笑話,雙方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姿態,又何必去管他們開不開心?

司徒議長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拿正眼看過那中年男子一眼,格局的不同,眼界自然不同,不用自己吩咐,自然會有屬下處理好這等跳梁小醜。

他隻是身體微微前傾,漏出一雙如蒼鷹般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白袍老者望去:“駱聞,我希望你們搞清楚一點,在這片大陸,人類,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生存,才是我們唯一的目標。三年前發生的一切我不想再提,但你們應該也還記得。不能完全掌握在人類自己手中的力量,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閆飛...必須得死!”

待司徒議長說完,駱聞臉上漏出沉凝之色,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仿佛自己和他的觀點真的一致一般:“司徒大人所言甚是,三年前血的教訓我們不敢忘也不能忘,但司徒大人您好像忘了,雖然這孩子真的很危險,而且他的確也帶來了我們無法抗拒的災難,但也正是因為他,我們人類才得以苟存,你我才有機會坐在這裏進行議事,對吧,墨瑜尊者?”

語罷,駱聞笑眯眯的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眾位議員目光也是下意識的隨著他的視線所移動。

在議事廳的盡頭,隻見一位光頭老者正端坐在一把樸素的木質輪椅上,他一直安詳的坐在那裏,至始至終都未曾言語,安之若素,使得很多人下意識的都忽略了他的存在,此刻順著駱聞的目光,很多人才驚覺這位大名鼎鼎的“神棍”竟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議會的現場。

聽到駱聞的問話,墨瑜不置可否,既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態,隻是衝著駱聞的方向投去一個善意的微笑。

至此,議會突然安靜了下來,既然已經有大人物出麵了,那他們這些小人物就沒有了發言表態的資格,而各位首腦們卻各揣心事,不曾言語,於是議會廳便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之中。

審判長斟酌著言辭,正欲打破這讓人壓抑的寧靜時,卻突然感受到了什麼,連忙起身,向著虛空遙遙一拜,朗聲道:“卑職王雲灝,見過主宰者冕下。”

隨著王雲灝的話音落下,人們發現在議事廳的中央出現了一道柔和的金光,光影之中,一道頭戴兜帽的身影淩空而立。

看到這道身影,議事廳內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起身行禮,齊聲恭迎道:“見過主宰者冕下。”

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仿佛他一直就在那裏,又仿佛他是踏碎虛空突然降臨一般,可他的存在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得那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