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沈玉溪隻覺得自己的頭快要裂開了。
身邊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無憂怎麼還不醒,她都昏迷幾天了,要不要求師太給她找個郎中看看”,
另一個聲音歎了口氣說“師太怎麼會給無憂請郎中呢,我們還是再去前殿抓幾把香灰給無憂兌了水喝吧”。
沈玉溪聽著聽著,腦袋逐漸清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灰色的瓦和幾根粗木柱子,再轉了轉眼珠,昏暗的房間,古樸的木桌,還有幾個缺了口的粗瓷大碗,沈玉溪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哪?
“呀,無憂醒了,惠音你快來看”一個女子的聲音驚呼著,
沈玉溪抬起眼皮一看,兩個看起來約十歲的少女,各穿著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頭戴一頂同樣的暗灰色的圓帽,正關切的看著她。
她掙紮著想坐起身子,不料稍微一動,頭就劇烈的疼起來,她連忙伸出手扶住頭,手下一陣滑膩的觸感湧上心頭,
沈玉溪心裏劃過一絲奇怪,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裏一陣恐慌,“頭發呢?我的頭發呢?”她快要被嚇哭了“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無憂,你糊塗了啊,我們是尼姑怎麼會有頭發呢?這裏是靜安寺啊”一個下巴尖尖的少女疑惑的看著她說。
尼姑?
沈玉溪又打量了一下麵前兩位少女,這一身裝扮,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同樣的暗灰色長袍,不是尼姑是什麼?可是自己又怎麼會成尼姑?難道,她穿越了?
“你們是誰?我又是誰?”她接著問道。
兩位少女,不,是兩個小尼姑麵麵相覷,卻還是回答道“我是惠音,她是淨音,你是我們的師妹無憂啊”
沈玉溪徹底失望了,看來她是真的穿越了。
她本是二十一世紀A大的高材生,上一刻正在某大明星的演唱會現場,不料那明星突然走下來跟觀眾們握手,地下的瘋狂粉絲門一窩蜂的往前擠,不知道是誰絆倒了她,她隻感覺無數雙腳要往她身上踩上去,結果下一刻,她就到了這裏。
沈玉溪歎了口氣,這還真是無妄之災啊,好端端的看個演唱會也能穿越。轉念一想,穿越,總比被一群人踩死好啊。不過,別人穿越都是穿成公主王妃大家閨秀什麼的,怎麼到自己頭上就穿成了個尼姑?
兩個小尼姑看著她一會歎氣一會高興的,心裏暗暗奇怪,這無憂不會是傻了吧。淨音伸出手兩隻手指在她麵前晃了晃,“無憂,這是幾?”
沈玉溪給了她一個大白眼“二,放心,我沒儍”淨音頓時鬆了口氣,要是無憂傻了,她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沈玉溪想了想說“兩位師姐,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了,你們能告訴我嗎?”
“你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了嗎?”惠音同情的看著她。她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惠音。
“我去給無憂弄點吃的吧,淨音你在這裏陪陪無憂”惠音交代了一句就匆匆出了門。
無憂是嗎?沈玉溪在心裏默默的說,真正的無憂已經死了,從今以後我就是無憂了。她對這幅身體說,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沒多久,惠音端著半碗白粥回來了,沮喪著一長小臉對無憂說“慈安師太不讓廚房給無憂做吃的,說是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咱們靜安寺沒有開小灶的習慣,就這半碗粥還是悟善師姐偷偷給我的呢”惠音有些愧疚的看著無憂,淨音也是一臉的無奈。
無憂掃了眼碗裏跟死魚眼樣白的稀粥,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說“沒關係的,我剛醒,喝點白粥正好”說著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著,半碗白粥幾口就沒了,可肚子還是空著一大半。
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沈家菜的繼承人,什麼美食沒吃過,竟然對著一碗白粥流口水。
淨音柔聲說“無憂,你先睡會吧,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吃晚膳了,到時候我們來叫你”
無憂順從的點了點頭,睡會也好,睡著了,肚子就不餓了,睡醒了,就有晚飯吃了。於是乖乖的躺下,昏昏睡去。
惠音看著閉上眼的無憂,眼裏閃過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