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必須要找一個男人!”尤靈撫了撫胸口,喘了一口粗氣,下了很大的決心,對簫傾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尤靈倚著剛換好新水桶的飲水機,赤著雙腳,高挽袖子,耳邊的發絲已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上。
簫傾沒有理尤靈。
因為簫傾此時已累得蹲下,單手撐著地板,用另一隻手的手背輕輕擦著額頭的細汗,努力均勻的呼吸,簫傾心跳的很快,白皙的瘦臉也泛滿了紅雲。
簫傾稍喘了一會兒,賞了尤靈一記大大的白眼兒,才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沙發前,旋身坐下,交疊起一雙長腿,也不怕壓皺了她一身灰色的亞麻套裝。
簫傾雙手捧起一杯熱咖啡,輕啜一口,不看尤靈,完全是一副“懶得理你”的姿態。
尤靈瞪大雙眼,不依不饒的邁步走到簫傾麵前,開始與她理論:“上個月11號,洗衣機停擺,是我打了N個電話,查了N條攻略自己把它教育好了。18號,餐廳吊燈罷工,還是我爬上爬下的讓它死灰複燃。25號,廁所馬桶水箱不上水,又是我又拆又裝換了配件,才濕漉漉的讓它幹活。本月2號,飲水機不製冷,又是我一個人把壞的扛下樓,把新的搬回家。簫小姐,我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現在被你訓練的又會做電工,又會做水暖,還能兼差當力工,你就一點愧疚心都沒有嗎?”尤靈說完這話,也旋身倒在沙發上,抱著雙臂,氣哼哼的坐在簫傾身邊。
簫傾無奈的輕笑一下,將咖啡杯置在茶幾上,再將小臉轉向尤靈,回嘴說:“這位嬌滴滴大姑娘,我也想和你一起查攻略教育洗衣機,和你一起踩桌子換燈泡,和你一起修馬桶,一起買飲水機,但我為什麼不能呢?因為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在國外出差,是你一個人在家裏把它們玩壞的。我這個沒愧疚心的,在出差回來的第一天,剛剛放下行李,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被你逼得從樓下搬了那麼大一桶水上來,還要扣在飲水機上。我這個沒愧疚心的衣服沒換,時差沒倒,行李沒收拾,澡沒洗,指甲還斷了兩根,累得滿身白毛汗,已經變酸蘿卜了!你問我有沒有愧疚心?你摸摸你那不怎麼熱乎的良心,教教我怎麼回答你。”
簫傾的語氣平靜,卻句句占理,尤靈被簫傾說的理曲,隻能耍賴的吐了吐舌頭,順手拿起簫傾的咖啡杯,剛要喝,卻被簫傾給奪下來,簫傾接著說:“我本以為你好心,磨了一杯咖啡煮給我,剛剛喝了一口才知道,原來是速溶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但你現在連速溶的都要搶回去?你有沒有愧疚心?”
尤靈故做認真的回答道:“有!當然有!我就是因為愧疚心滿的卡到我的嗓子眼兒了,才說要找個男人補償你,現在,就差你點頭同意了。”尤靈邊說話,邊調戲著摸了摸簫傾小巧的下巴。
簫傾聽到這裏,剛入嘴的咖啡噴得到處都是,她把杯子放到茶幾上,抽出紙巾,邊擦幹淨自己邊迅速的挪開身體躲到沙發的另一端,與尤靈保持了很大的一段距離,瞪著眼睛說:“喂,你姓豬啊?排行老八啊?倒打一耙啊?當初你搬進來的時候,是哪個說這個屋子從此以後不許一個男人進來的?連站在門口也不行?現在你想找男人就找男人嘍,幹嘛往我身上賴?”
尤靈看著沙發的那端故意躲避自己的簫傾,瞬間覺得滿腹委屈,忙即回嘴說:“當初我不讓男人進門是為了誰啊?現在壞人那麼多,你敢保證那些送快遞的,送水的,上門送貨、維修的都是好人嗎?就算他們都是好人,但全世界的好男人,在看到你那張狐狸精迷死人的小臉蛋兒後都會著魔的,一旦見色起義盯上了你,後果不堪設想啊。我可都是為了你別慘遭毒手。”
尤靈說到這裏,見簫傾已經憋不住在嘴角掛起笑意,又故意用手背在臉上做了個擦淚的動作:“唉!一片苦心碎了一地,還被罵成是豬,不如晚上你吃點兒心肝肺吧,吃哪補哪,好好給你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