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住了話頭。
寧遠滄的臉色有些不好，但隨即就緩和了，走過來輕輕拍一拍“寧陽”的肩膀。
“本來我不想讓你在和她有聯係，不過既然這次是你心甘情願回來，我的這個決定也就沒什麼意義了，”他說，“你不用擔心她的生活，她照顧了你這麼多年，我知道，在你心裏，她的地位接近母親，所以，我不會虧待她。”
“那她在哪裏？”“寧陽”迫不及待地問。
寧遠滄微微一笑，“我本來是想讓她過好一點的生活，但是她拒絕了，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為什麼，所以，我給了她一筆錢，送她到了一個小鎮上。”
說了這麼多，他還是沒有回答“寧陽”的問題，“寧陽”的耐心都要磨沒了。
“哪裏的小鎮？”他問。
寧遠滄的目光突然定在兒子的身上，語氣也有些不滿：“寧陽，你要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過去的生活已經過去了，你如果總想糾纏，那會是你的包袱，也會是我的，你懂嗎？”
“寧陽”立刻調整自己的角色，將極大的不耐煩壓到心底，低頭恭聲道：“對不起，父親。”
寧遠滄點點頭，手伸進上衣口袋，捏出了一張小小的紙片。
“這是地址，想去的話，讓阿來陪你去。”寧遠滄突然加重語氣，“這是我的命令。”
“是。”誰陪著去對“寧陽”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紙片上寫的地址，這是他下一步計劃的開始。
寧遠滄推門出去了，“寧陽”站在書房裏看他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屈辱，這隻螻蟻，三番兩次地讓他丟盡尊嚴，如果不是還有些利用價值，早就一把捏碎了。
他的力量雖然足以淩駕一切，但完成自己的計劃，單憑力量還不夠，他需要足夠的物力財力以及，密集的眼線，寧遠滄，恰好可以提供這一切，這是一條毫不費力的途徑。
“寧陽”將那張字片遞到眼前，上麵的地址是一個位於中國西南部的小城鎮，犄角旮旯的地方。看來金阿姨為了躲避傷心事，可以選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與寧陽的感情可見一斑。
“不過這樣最好，”“寧陽”微笑道，“你們聯係得越緊密，我的遊戲就越有趣。”
門再次被敲響。
“寧陽”把紙片放進口袋裏，“進來。”寧遠滄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他大可不必拘束。
門推開，走進來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對“寧陽”鞠躬，“少爺。”
“寧陽”有些驚訝，“你就是阿來，父親的保鏢？”
“其中之一而已，”瘦小男子謙遜地說，“先生吩咐我，聽從少爺的調遣。”
隻怕是一種監視。
“哦，可我不想有被人跟隨的感覺。”“寧陽”搖搖頭說。
“這您大可放心，我有分寸。”瘦小男子的語氣依舊謙遜，隻不過加進了明顯的自信。
“寧陽”冷哼一聲，話語間充滿不屑。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了，現在，準備一架直升機，我要去這個地方。”
“寧陽”把紙片拿出，甩到阿來的麵前，不可一世的氣焰，囂張到了極致。
阿來撿起紙片，略略瞄了一眼，說了句“稍等”，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