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覺得自己終於睡了一個好覺,昨天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全都沒影了,除了心情還不太好之外。
星期天的清晨,寧陽躺在床上不願起來,他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的角落,那裏有幾縷破了的蛛網,其實寧陽什麼都沒看見,他隻是喜歡盯著某一處發呆,然後沉入自己的思考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馬上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也許會是許多人羨慕的生活,但不在其中不解其事,誰也了解不到寧陽此時的心情,那個富貴的窩會奪走他太多的東西,找都找不回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便是這樣,但是這個世界,從不缺少意外,不論好的壞的。
“扣扣。”
門被敲響了,寧陽首先想到是蒙天,但是那個家夥從來不會敲門,那麼就是金阿姨了。
寧陽跳下床打開門,看見金阿姨強自微笑的臉,心裏又暗暗歎了下。
“有什麼事嗎,阿姨?”他問。
“蒙天出事了。”金阿姨搖搖頭說,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呢,惋惜?還是不解?寧陽的心裏“咯噔”一下。
“什麼事?”
“不清楚啊,”金阿姨隻是揺著頭,“你還是去看一下吧,現在——應該還昏迷著。”
昏迷?寧陽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樹林裏睡覺做噩夢的蒙天,緊接著,又想起了那顆石頭,對,一定和它脫不了關係。
寧陽有種咬牙切齒的恨意衝上心頭,他顧不得細想,穿上衣服直奔對麵的三樓。
蒙天外表看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覺,但是寧陽湊近一看,便發現了他臉上的傷痕。
蒙天的父母坐在床邊,身邊還有一位醫生,但是從他的表情看,他對次束手無策。
“小陽,”蒙天的母親帶著哭腔問寧陽,“他是不是跟人打架叫人打傷了啊?可是,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啊……”
寧陽看向醫生。
醫生因為沒有對策,看不清原因而顯得很沮喪尷尬,他說:“雖然病人身上有傷痕,但是他的昏迷並不是這些傷造成的,而且,我檢查了他的身體,一切正常,隻是……”
“隻是什麼?”寧陽對他的欲言又止有些奇怪。
年輕的醫生把寧陽拉到一邊,這顯得年輕而沒有經驗的舉動好在沒有引起蒙天父母的疑心,他們隻是坐在床邊看著兒子。
醫生緩緩地說:“你的朋友應該有精神一類的疾病吧,他有沒有什麼不一般的反應,比如學習的時候,或者別的?”
“精神類的?”寧陽都有點懵了,要說不一般或者奇怪,那就是那天神經兮兮地問自己有沒有舒不舒服,寧陽差點真拿他神經病了。不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來,是為了確認那顆石頭的,接連兩天,發生了這麼多細碎奇怪的事,要說與它一點關係都沒有,寧陽可不會相信。
他不回答醫生的話,回到床邊翻開蒙天的手,卻沒有,再看他的口袋裏。也沒有石頭的蹤影。寧陽一下著了慌。
“你在找這個是不是?”醫生又跟了過來,手裏握著石頭,“我檢查的時候,他死死抓著不放,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出來。”
寧陽鬆了口氣,接過石頭:“你能看出這東西有什麼不一般嗎?”
“這好像就是一般的石頭吧,抱歉,我是學醫的,不是地質學。”醫生說。
沒有不一般,你眼睛瞎了嗎?寧陽再看石頭,卻發現它的光居然消失了,連溫度都恢複了正常,難怪醫生沒有感到奇怪。
寧陽看了一眼昏迷的蒙天和他擔心的父母,手暗暗捏緊。
“阿姨,我要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