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雲依卻是一時無法明白蕭順之的意思,而是雙手抹著淚水,想蕭府外跑去。
南郡王見狀,也歎了口氣,立即追出門去,他此番來蕭府目的,便是接走雲依,然後和蕭府華清界限,在南郡王看來,他自己不是無情,也不是勢力,而是他會審時度勢,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廢話不多說,蕭將軍,本座此番前來你蕭府,便是帶你和你的一眾家眷到大都和你的次子蕭衍團聚的”
司馬鴻戎以刀抵著地麵,淡淡地說道,
“哈哈,果然不愧新晉大司馬,氣勢渾然,做事毫不拖泥帶水,也罷,老夫便帶著家眷隨你去大都與我兒團聚”
蕭順之走到人前,大笑道,其神情不僅不害怕,反倒處之泰然。
“老將軍也是豪氣幹雲啊”
說著司馬鴻戎便一提寶刀便要轉身離去。
但在這時手下一人卻來氣身邊,低聲地不知說了什麼。
司馬鴻戎聽罷,轉身看向蕭順之,見到蕭順之依舊鎮定自若的神情,司馬鴻戎眉宇一皺,但沒過多久,就像什麼也未發生一般,司馬鴻戎繼續轉身離去。
其實那名手向他稟告之事,正是蕭家那聞名全國的小公子不見了,但司馬鴻戎見到蕭順之那從容的模樣,轉念一想,便覺得蕭藍定是被蕭順之早早藏在了蕭府之外,甚至不在蘭陵城內,那也就不必在此浪費時間搜查了,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別人都不知曉,那就是司馬鴻戎以前是蕭衍的部下。
“司馬將軍”
司馬鴻戎剛剛向前走幾步,蕭順之就忽然開口叫道,
“何事?”
司馬鴻戎未轉身,但偏過頭冷冷地回道,
“可不可以放走蕭府的仆人和丫鬟”
蕭順之有些懇求地問道,
“檢查一下,下人中有沒有蕭家血脈混入,如果沒有統統遣散,然後搜查封閉整個蕭府,我們走”
司馬鴻戎灑脫而去,而後遠遠飄來一句話!
這一日,蘭陵城滿城風雨,人人自危,人人都知道,蕭府那位擔任大司馬的二公子倒台成擒,蕭府中人也被牽連帶走,蘭陵城中所有曾經和蕭府有些關係的人紛紛行為,做出那種自認為可以證明與蕭府無關的事情,生怕受到任何牽連,譬如蘭陵城城主隨司馬鴻戎進入蕭府一般,這便足以表明裏立場,甚至在蘭陵城中有位平時與蕭順之關係不錯的富商,竟然杜撰出蕭府欠其巨額的欠款的虛假消息,並安排親信四處宣揚蕭府賴賬拖欠的行為,試圖來模糊他與蕭府曾經擁有的關係,此等行徑可謂人心可畏,但現實就是如此!
蕭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密室裏呆了多久,他一直堅信他的父親一定會親自來接他從密室出去,遺憾的是,直到蕭藍快被餓暈的時候,他也沒有等來期期而盼的父親。
此刻的蕭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幹裂,拖著虛弱無比的身體,蕭藍小心翼翼地從密室出來,一出來,蕭藍便發現外麵此刻竟然是黑天,
“還好,至少方便我行動”
蕭藍如是想著,而後慢慢移動到書房的門前,仔細地聆聽著外麵的情況,可惜平時熱鬧的蕭家大院此刻安靜無比,蕭藍暗自苦笑,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他應該是開心還是難過。
輕輕地推開門戶,趁著月色,蕭藍悄然地向後院廚房的方向移動,就在廚房的大門映進蕭藍的眼簾之時,那廚房的大門竟然忽然打開,蕭藍頓時被嚇得貼在地麵之上,絲毫不敢動彈,聽著自己的心跳,蕭藍試著觀察廚房那麵的情況,許久才發現,原來竟是一隻野狗進入廚房,又叼著一塊漆黑的東西離開,想來是肉塊什麼的。
蕭藍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向廚房的方向匍匐而去,最後蕭藍從野狗弄出的門縫快速鑽進廚房之內,然後從裏麵輕輕地關上門。
進入廚房,蕭藍終於可以放開些手腳活動了,急忙掀開廚房裏的盆盆罐罐,可惜最後隻找到了一些幹硬的幹糧,舊著水缸裏殘存的水,蕭藍大口大口地吃著幹糧,吃著吃著,眼睛就便的濕潤了起來,
“我不能哭,我要父親的話,”
蕭藍一邊吃著幹糧,一邊強忍著淚水,並在內裏奮力地呐喊著。
夜很靜,月色清幽,吃完幹糧的蕭藍依靠在廚房的門戶旁,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不行我要趁著夜色逃出去,否則拖的越久越容易暴露”
想著想著,蕭藍心裏的思路便越來越明確,眼神也越來越明亮。
於是蕭藍快速行動起來,先是換掉身上原來的衣服,並找到幾件仆人穿過的破舊衣服換到身上,否則原來的形象太過惹眼,但是蘭陵城的人幾乎都認識蕭藍,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蕭藍又在廚房裏用鍋底灰將自己的臉畫花,一切收拾完畢,蕭藍從原來美少年一下變成了一位小乞丐。
“蘭陵蕭府,等著,我蕭藍會回來的”
背著包裹,這是蕭藍從後門離開蕭府大院前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