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血魔宗那幫常年服用靈藥用靈藥堆積成的四源境大修行者,他不是門派之中那幫論道喝茶融彙各種雜駁修行經驗的大修行者。
他是在各類戰爭中,與草原人廝殺,與南蠻人廝殺,在死亡邊緣一直堅持著自己道路而成長的大修行者!
他需要頓悟,領悟,從生活中看似平凡的事物中尋找到天地大道的蹤影,以此突破四源境,晉級五影境。
或者,不停的戰鬥,不停的壓迫自己。但是京都之中沒有廝殺,沒有戰爭,張恨已經在大修行者的巔峰境界卡了許多年了。
自從成為了大修行者,張恨的狠辣和果斷便被宮廷二皇子看上,將他調入京都,掌握守備軍。
守備軍不同於禁衛軍,雖然單體質量上比不過禁衛軍,但數量卻是遠遠超過,畢竟普通人總要比修行者多,所以在權力上,要比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的禁衛府府主陳厲勇大上許多。
書房中的一角,放著一條將軍盔甲,森冷的氣息和殺氣不停的從那盔甲上散發而出,很難想象,張恨穿著這套盔甲在戰爭中殺了多少人才能夠讓自身的盔甲都發出似是死神的氣息。
常年在戰場上經過鮮血和烈日洗禮的黝黑膚色,手掌上因為經常握刀而無法褪去的老繭,整個人哪怕是坐在書桌前,都仿佛能夠隨時暴起,將敵方斬去刀下的氣勢。
這是一位真正的戰場殺神,而非那些所謂的文將,隻會唱唱歌跳跳舞!
門口傳來了些許的聲音,張恨皺了皺眉頭,張口問道:“何事進來說!”
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光境的修行者部下走了進來,看他的架勢,也是一名軍人,不過此人仿佛異常的懼怕張恨,在張恨麵前不停的發抖。
“二皇子派人送來兩枚破鏡丹,願將軍早日突破當前境界,晉級五影境……”
張恨聞言,示意那部下上前,將手中的玉盒放在桌上。打開一看,一股藥香味便傳來了出來。
“禹淩龍那小子倒是有心。”張恨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破鏡丹正是他當下最需要的,隻是破鏡丹極其難以煉製,隻有宮廷之中才會有煉丹大師偶爾心血來潮煉製一枚,如今有了兩枚,他晉級五影境的幾率就更加大了。
合上玉盒,張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隻剩下冷厲。
“說吧,何事!”
淡淡的語氣,卻仿佛像是在死神的宣判一般,讓他麵前的修行者整個人抖了一抖。
“樓……樓長賓的死因查出來了……就是當下被全天下追殺的樓生,他是樓家的餘孽……”
說完,那部下仿佛解脫了一般,吐出一口。他在等待,或許是一掌劈下,自己死亡,或許是剝去軍銜,從此榮華富貴遠離自己,或許……
“知道了!”
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逃過一劫了?
張恨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傻眼的部下,淡淡的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當時你沒殺的了他,就是天意,那麼現在你該知道要做什麼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繼續去完成當年沒有做完的事情,殺了樓生!
那部下如蒙大赦,立刻一拜,那額頭重重的碰撞在地麵上:“謝將軍,將軍放心,我一定戴罪立功,殺了樓生,不讓將軍被沾染上一絲汙點!”
正當他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讓他渾身戰栗的書房時,身後傳來了張恨的聲音。
“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這一次我看在你往日的功勞上,讓你將功贖罪,如果還是辦不好,你就不用繼續活下去了。”
劉豐!
當年,第一個將手中長槍刺入樓生父親的身體。
當年,將樓生的母親用長槍紮的千瘡百孔。
當年,為了追殺樓生,將一個六歲孩童逼的隻能逃走野外,在毒蟲猛獸之間掙紮求生。
當年,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但如今,他是一個三光境的修行者,因滅樓家門為張恨帶來了無比的利益,如今的他還是守備軍中位高權重的統領!
差點在張恨麵前尿褲子的劉豐,立刻回到了守備軍中,叫上幾個好手,前往望海城。
他是京都的守備軍統領,他自信自己的實力要超過那些為了懸賞而來的土雞瓦狗修行者,他帶上了戰友,為了自己當年沒有完成的任務,為了自己的小命。
為了殺樓生,踏上了前往望海城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