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出了阿卡裏草原人的身份。於是,他們抽出了自己的軍刀,慢慢的,警惕的走向阿卡裏。
這時,阿卡裏聽到一聲叫喊。
“不要!阿卡裏,回來!”
轉過身去,阿卡裏看到了他的阿爸跑了過來。天真的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阿爸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隻是想到這裏有吃的,自己能和阿爸吃點東西了。但他當他看到阿爸的表情卻驚呆了。
阿卡裏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的阿爸。從他的小腦袋裏隻能夠用‘絕望’來描述阿爸此時表情。
阿爸驚懼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身後,阿卡裏轉過身,發現兩把刀已經砍向自己。
就像部落裏砍那些已經老的不能再生小牛的老母牛一樣。
禹國軍人此時眼睛已經望向阿卡裏的阿爸,似乎覺得這刀絕對能夠結束阿卡裏的性命,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那個草原男人身上。
眼神裏帶著戲謔,帶著謹慎,帶著……殺氣。
刀鋒帶著寒氣襲來,阿卡裏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渾身發抖,讓他想大聲叫喊,讓他想哭。
這是恐懼。
他不想死,他還想和阿爸在一起……
這一刻,阿卡裏開竅了。這一刻,阿卡裏猛然覺得,以前許多不懂的事情,現在懂了。以前阿爸對他說的道理,他現在都明白了:禹國人,是壞人!
仿佛以前就練習過一般,阿卡裏伸出髒兮兮的小手,隻有他才能夠看到的氣流在瞬間集中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小顆粒,然後猛然向前衝去。
氣流衝出去的速度很快,兩個禹國軍人的身體接受不了這種速度。所以他們的胸口被衝出很多的小洞。血壓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從那些小洞中猛的噴了出來,噴到了阿卡裏的身上,阿卡裏渾身是血。
阿卡裏的阿爸見到這一幕驚呆了,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連滾帶爬的跑到阿卡裏的身旁,抱著他,口中念著真神保佑,感謝真神。
阿卡裏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他知道阿爸在剛才有多擔心多絕望,心中內疚不已。忽然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掙開了阿爸已經沒多少力氣的手臂,衝向那兩個圓滾滾,冒著香氣的東西,然後回來,遞給了阿爸。
“阿爸,你吃……”
阿卡裏還記得那晚他的父親看到自己滿是鮮血的小臉時哭了,但他覺得他的父親其實很開心。那天之後,阿卡裏的父親瘋了一樣帶著年幼的他尋找部落的蹤跡。
找到了之後,阿卡裏被送進了祭司的帳篷。那個部落裏最有權力的男人的麵前。那個男人告訴阿卡裏,他是修行者,你也是修行者,我們現在不僅是同胞,而且還是同伴。
阿卡裏至今開記得那段時間,那段回憶。那段記憶裏記載著他們生命的轉折點。從那之後,阿卡裏被訓練成了一個草原人戰士。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修行者!
他跟著軍隊打過很多次魚鱗城,打了十幾年,每一次見到同胞被魚鱗城的混蛋用弓箭射死,他的心都很痛。而他們修行者卻隻能夠在後方等著,以防禹國軍人衝出城給他們致命一擊。
他想為他的同胞報仇。
這一次,終於打破了。當他被告知要支援前線,大展身手的時候,他和他的阿爸跪在真神像前讚美了一夜。然後,帶著父親給他的護身符,踏上了為了族人生存的戰鬥之路。
可是,還沒有等他殺足夠多的禹國軍人,阿卡裏軍營裏的副將就被殺了。雖然那個胖子阿卡裏很討厭,但他是草原人,是副將!他的腦子裏有著帶領族人和禹國打仗的經驗。他很憤怒,決定要去追殺那個禹國人。
終於追到了,普通的戰士族人們還在身後很遠的地方,但是自己是修行者,肯定能夠結束他這罪惡的一生。
可是當阿卡裏用以前無往不利的奇妙手段隔空擊打在那個禹國軍人的身上時,卻沒有像訓練那樣,把人擊飛出去。
那個禹國軍人把刀插在地上,愣是用這種方法防止自己被擊飛,然後他從懷裏抽出一把小刀,扔了過來,刀鋒順著他臉上的皮膚劃過,差點射中阿卡裏的頭顱。
阿卡裏被驚住了,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死亡。
而當他回過神來,那個禹國軍人卻是已經在自己的麵前了。他噴了一口血出來,血液進入了阿卡裏的眼睛,讓他的眼睛刺痛。本能的閉上眼睛。
***
“菜鳥!咳咳咳……早知道那麼厲害就不硬頂了……”
樓生不停的咳嗽著,剛那一口血早就憋在嘴裏了,為的就是這一下噴到那個修行者的眼睛裏。他早看出來了,那修行者的行軍經驗不多,對上樓生這樣隻要抓住機會就會拚命一博的邊境老鳥來說,還差了許多。
但那一掌……
樓生終於堅持不住,跪在地上,不住的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