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餘淩天忍不住要跳起來的時候,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馬蹄聲。
隻見一對草原人騎兵整整齊齊的通過了方才樓生和餘淩天休息的地方,接著,是整齊步伐的步兵方陣,在最後的,是足足數千人的弓箭手。這群草原人秉承不放棄一切可以吃的原則,不停的找著周圍一切可疑的線索。一旦發現有動物的足跡,立馬就派出一隊人出去追捕。
餘淩天看到這裏,已經滿頭的冷汗了。原本樓生與他兩個人的掩飾完全不可能掩埋掉他們的足跡和痕跡,但付出了兩個時辰呆在樹上甚至還有變成太監的代價,老天用風和動物幫助他們躲過了一劫。
草原人沒有在樓生和餘淩天所待過的地方找到什麼,繼續前進,繼續找吃的。他們的行軍糧草就是周圍無數的動植物。所以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一個時辰之後就見不到草原人的軍隊了。
樓生和餘淩天又在樹上待了一個時辰,確定完全沒事了之後才從樹上跳下。跳下之後,樓生開始思考,而餘淩天則直接脫下了袍子不停甩著,一隻拳頭大,全身漆黑的蜘蛛從袍子中被餘淩天甩出,當他看到蜘蛛的時候又是一陣後怕。
“那隻蜘蛛隻有魚鱗城附近有,我給它起名叫黑寡婦,有劇毒,不過烤過之後挺好吃的。你可以試試!”樓生被餘淩天的舉動吸引過去,發現那隻大蜘蛛之後沒良心的笑著。
“草!”餘淩天大怒,抓起大刀直接拍了過去,把那隻蜘蛛給排成了肉泥。
任誰差點被斷子絕孫都會憤怒,而且還是京城中的大侍衛。
樓生等他發泄完,又自顧自大分析:“他們在收集糧食,但又不是那種大收集,好像隻是單純的趕路應付和以前受災後的習慣,那麼糧草不是他們所擔心的……”
頓時,餘淩天一愣,看向樓生,同樣的,樓生也看向他,兩人的臉上有著一絲不可思議。
“前線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
樓生與餘淩天兩人小心翼翼的跟著前方的草原人軍隊。雙方相隔不過一裏,樓生和餘淩天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清草原人的一舉一動。
兩人用眼神和手勢交流,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控製在極限。草原人軍隊裏有修行者,雖然樓生殺過很多,但他承認修行者的神奇能力。
草原人軍隊很快就行出了森林。這裏是一個平原,樓生來過,叫彩陽平原,很陽光的名字。但對樓生和餘淩天來說似乎不是好事。
沒有了大樹草叢的掩飾,樓生和餘淩天很容易暴露在草原人軍隊中斥候的眼裏。
草原人軍隊停了,他們正在紮營,似乎今晚的月亮被雲遮住導致沒有任何光線,讓他們趕路非常疲憊,所以此時想要休息一下。這很反常,草原人在樓生的印象中是僅次於邊境軍的瘋子,不同的是他們是被餓瘋的。休息什麼的,樓生似乎還沒見到過。
當一個個帳篷被撐起後,餘淩天示意樓生靠近一些,去探取有價值的情報,但樓生搖頭拒絕。樓生心想果然是京城來的太子黨,根本不知道草原人在平原的可怕之處,草原人一旦回到平原,戰鬥力和洞察力會飆升到樓生都難以接受的地步。這是他們在草原生活了無數年華中總結出的經驗,這幾乎形成了一種文明。
對於文明這回事,樓生尊重它,所以敬畏它,他不敢靠近。但想到以後還要靠著餘淩天,這丫的明擺的一個太子黨,明著拒絕他可能在以後會被穿小鞋,所以隻好示意餘淩天等淩晨時他們防備鬆懈之後再去探營。
餘淩天不以為然,在他的認知之中,那不過是一群毫無軍紀且完全不懂軍法的草原蠻夷罷了。看向樓生的目光也變了變。
之前硬漢印象也被他在心中改成了懦弱,之前說的種種或許不過是吹牛,怪不得能夠活到現在。
不過餘淩天並沒有說什麼,點著頭,找了個位置自顧自的休息著,不過樓生卻沒有看到餘淩天眼中冒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