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這一天,和自己的家人分離十多年,就是為了能夠將自己得到的最好的東西,奉到自己的家人的麵前。
可是現在,放在他的麵前的,是一份巨大的誘惑。
留下來,就可能得到更多,但是同時也意味著將要同自己的家人分離更多的時間。
回去,那麼久意味著,他最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忽然,張如文麵上的為難的神色一僵,華笙看在眼中,心中已經明白了張如文的答案了。
“張大人的答案已經給出來了,本王心中有數了。”
華笙微微笑著扭頭進了自己住著的院子。
張如文站在後邊,看著華笙的背影,忽然之間就明白了。
做了這麼多,不過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回去皇都和家人團聚,能夠讓自己的家人擁有一份好一點的生活。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心意竟然一點一點的變了質。
張如文擦著腦門兒上的汗珠子,心中一陣陣的冷意湧上來。
還好,還好,關鍵的時候明白了過來,否則,恐怕到時候就是他後悔一輩子的時候了。
回到了屋子裏麵,華笙覺得口渴了,伸手將桌子上麵的茶壺拿起來,倒了一杯茶水,等喝到了口中才忽然發現,茶壺中的茶水竟然是涼的。
可是實在是口渴的狠了,也顧不上是不是涼的了,華笙一口將杯中的冰涼茶水灌進口中。
幹涸的喉嚨得到了滋潤,可是長期養尊處優的喉嚨,被冰涼的茶水一激,微微有了一些癢癢的感覺。
華笙心中嫌麻煩,硬生生地將那股要溢出喉嚨口的咳嗽壓抑在了口中,隻悶悶的幹咳了一聲。
華笙癱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沒有焦點的盯著不知哪一處。
忽然之間就覺得,實在還太累、太累了。
怎麼會這麼多的事情忽然之間就一起到來了呢?
都沒有給她能夠喘息的時間了。
華笙就這麼坐著,腦子裏麵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還是完全的放空來,什麼也沒有了。
她就隻是這麼坐著,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而在另外一邊,司空熠卻是見到了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
此刻,那人正坐在他的對麵,旁若無人的喝著杯中的茶水。
那人將隻微微抿了一口的茶水擱在桌子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司空熠,微微笑起來,輕輕的抖著自己的袍子。
“經久不見,皇兄依舊是如此模樣啊!就連和的茶水也還是這樣的沒有滋味。”
司空熠輕聲一笑,在另外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笑著道:“確實是無滋無味的,你自己有好的不喝,跑來我這裏做什麼?”
那人仍舊是笑著,眼中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另類的光彩。
“我來這兒,自然是來找皇兄的啊!皇兄對我的恩典,我當然要回禮才好的啊!”
司空熠笑著擋了回去,“既然你還稱我一聲皇兄,自然是不用你還的。”
那人微笑著,悠悠地舉著自己得手臂,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來,輕輕地點著自己的腦袋,麵上露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