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的人是阡殺,華笙這才放下心來,雖然這人之前對她起了殺心,但是華笙也知道,歸屬於司空熠的墨閣,隻要一天阡殺是墨閣的上主,那麼一天他就不能動手殺她,即便是他心中再想殺她也沒有用。
忽然,華笙就愣住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對司空熠竟然這麼的放心了,不管是對於阡殺的殺心,還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仿佛是身邊總是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司空熠存在過的痕跡一樣,即便是十分的細微的痕跡,卻總是能叫她安心,不知不覺竟然就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
華笙想到此,忽然笑了起來,她抬眼看向帳外的那人,聲音是不曾有過的輕柔,“你來了。”
多日不曾出現過的阡殺,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她的床前,華笙可不會覺得會沒有原因。
司空熠忽然就愣住了,前幾日,為了祁涼和北矍之間的事情,他在半路離開,不想卻是帶著重傷回來,本想在養好傷勢之後再來見華笙,可是在十七找過來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要見一見她了。
可是,他心中懼怕著,她會有一天將她腦中的碧晶針拔除,知道了原來的一切,那樣的後果他不敢去想象。
可是這樣的事情都是不能說出來的,那麼現在,他要以一個什麼樣的借口來告訴她,他忽然出現的原因呢!
沉默半晌,司空熠沒有開口,他和阡殺的聲音差別太大,一開口,那就是破綻,他原來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前功盡棄。
想著,司空熠走到外間的桌邊,拿起筆架上的毛筆,蘸著硯台之中剩下的墨水,在紙上寫下了“雀餘”兩個字。
司空熠拿著那張紙回到床前,將那張紙舉到華笙的眼前,華笙一看,就知道了司空熠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雀餘這個人有可疑之處麼?”
司空熠點頭,華笙沉默下來,雀餘的身份是可疑,但是現在的她,即使是知道了,那也隻能用這個人,因為隻有他才會幫她。
即使是不,不明說,她心裏也明白,她的身邊都是司空熠的人,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拔除腦中的碧晶針,隻能借助別人的力量。
而且這個人還不能是司空熠的人,現在的她也隻能借助雀餘的力量了,即使是知道雀餘的忽然出現,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華笙不想再去談論這個自己不想要談論的話題,她抬頭看著站在床前一言不發的人,鼻端隱隱約約飄散著心血和藥物的味道。
華笙皺起眉頭,問道:“你受傷了?”
司空熠點頭,華笙這個時候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了。
這人受了傷,竟然不休息著養傷,大半夜裏跑過來,就隻是為了告訴她,雀餘是個可疑的人。
華笙不知道自己的心裏現在是個什麼想法了,即使是知道,她不可能因為阡殺這個時候跑來說的一句話而放棄自己的計劃,但是心頭還是微微的有些糾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