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司空煌就下了一道防火燒雲海的命令,君絕塵沒有開口阻止,因為他也知道,此時此刻,司空煌和華笙早就已經不在雲海之中了。
司空煌今日正好是修沐的日子,他哪裏也沒去,君絕塵就坐在一邊,看著司空熠如一個正坐在棋盤邊一樣,控製著整個棋局的走勢。一道道的命令從司空熠的口中發出,不斷的有人進來回複,整個汾陽宮不斷的有人進出,看起來沸反盈天,但是在君絕塵看來卻是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此刻君絕塵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司空熠的真正的實力,心中不禁驚歎不已。
從他口中發出的每一個命令,環環相扣,有的聽起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但是卻又是絕對不可缺少的一環,成百上千道的命令慢慢彙聚到一起,漸漸在君絕塵的腦海之中清楚明晰,君絕塵用折扇抵在自己的腦門兒上,感歎著,這道天羅地網,布置得如此的精妙而絲絲入扣,環環相套。
君絕塵瞬間就明了,華笙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逃出祁涼的皇都的機會了。司空熠所給出的三日之期,並不是給華笙和司空煌兩個人的,而是給他自己的,他知道硬著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司空煌,但是他卻可以用這三天的時間來下一盤棋,將司空煌和華笙困死在棋局裏,彼此之間互相牽製,司空熠就成為了那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人。
司空熠這邊的所有計劃在司空熠的指揮下步步實行,他的這盤棋下得大且精,而正在崖低之下的華笙和司空煌二人卻毫不知情,過著簡單而又快樂的日子。
隻是,三天的時間不長,但是三天之後的這一天卻正好距離上一次司空煌寒毒發作近一個月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裏,司空煌為了不讓自己身體裏外溢的寒氣傷到華笙,一直將越來越濃鬱的寒氣壓製在自己的體內,以至於在寒毒發作的時候,比之前的許多次都要凶險萬分。
華笙看著周身被一層薄薄的白霜包裹住的司空煌,既不能靠近,也沒有能夠幫助他解困的辦法。華笙跌坐在司空煌的麵前,哀求著:“煌,回去,我們會雲海去,去地宮裏,好不好。”
司空煌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得僵硬無比,他艱難的扭動著脖子,對著華笙微微一笑,“我不會有事,隻有熬過去就好了,你快離我遠一點,寒氣會傷到你的。”
華笙倔強地呆在原地不肯離開,從司空煌體內溢出的寒氣語氣來越多,以他為中心不斷的向四周擴散著,地麵一寸一寸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霜包裹住。冰霜慢慢的蔓延到華笙所處的地方,冰寒無比的寒意一點點從與地麵直接接觸的雙腿傳遍全身,華笙的嘴唇漸漸泛起青紫色,妝緞狐膁褶子大氅的表麵漸漸被一層寒霜包圍,司空煌緊緊地盯著華笙,琥珀金的眼角泛起一絲絲的猩紅。
“司空熠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不管他有沒有放火燒掉雲海,我們都不能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能讓司空熠把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