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惠德皇太後此人,當朝三權鼎足,她一人便占得一分之勢,當今帝君的生母,先帝最為敬重的女人,而最為讓人不敢輕視她的,就是她手中握著全祁涼大半的兵權。華笙自詡聰慧,卻也自知難以在這樣的人麵前占得上風,心中暗道--此番前去,惟求保得自身周全。
華笙一路走一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忽地醒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清寧宮的宮門口,華笙連忙斂神收心,按著春茵嬤嬤指引的方向往太後正待的地方去了。
華笙被引著進了清寧宮偏殿的一間臥居外的小廳裏,華笙低垂著眉眼,眼角的餘光看見上方一張紫檀木折枝梅花貴妃榻上歪歪地靠著一個看起來風姿綽約的婦人,身上蓋著一條紫紅色的金絲織錦軟被,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柔順的直垂而下,發間無絲毫裝飾之物,隻是眉心上貼著一朵玫紅色的海棠花鈿。
華笙跪地問安,額頭緊緊貼在交疊置於地上的雙手上,“臣妾拜見太後,太後福壽安康。”
上方正吃著宮女剝好的荔枝的太後、如今權霸一方無人不懼的後-宮霸主,仿若沒有看到華笙一般,不聞不問。華笙不敢起身,始終維持著這個姿勢,才沐浴的清清爽爽的身子又滲出一層綿密的汗珠來,手心一樣被汗水浸濕。
整間小廳裏少有聲音,華笙隻覺得就是自己脈搏跳動時的聲響也錚然有聲。
“起吧!”華笙聞言起身,即使是身上酸麻難耐也強自忍住,不願露出分毫失態之舉來。一位二等的太監搬上來一張繡墩,華笙小心的坐上去。
“哀家召你前來,並不是要為今日臨仙樓上之事責難你,你大可安心,不必一副惶恐難安的模樣,哀家看著礙眼。”華笙低垂著腦袋,看不見太後的表情,可是聽見這一番話,心中卻是不敢有絲毫放鬆,然而麵上卻要顯出輕鬆之態來,實在是十分為難,饒是華笙也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華笙麵上露出幾分喜色來,連忙起身跪地謝恩,“今日之事實在是臣妾莽撞,謝太後寬恕之恩。”太後並不言語,隻抬起一隻手臂來,華笙緊忙起身,坐回到座椅上。
“抬起你的頭來,讓哀家看看。”華笙並不敢抬頭去看上方的太後,視線所及並不能看清楚太後的容貌,此刻聽見太後這樣的話語,雖然不知道是話出何因,但還是不敢違抗當今太後的懿旨,抬起了螓首,但是卻垂下了眼皮,不敢與太後直視。
“哀家看你也隻能算是中上之姿,卻不知道哀家這個兒子是為什麼對你這麼上心,想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今日,在臨仙樓之上,哀家見你雖心中有畏懼之意,卻並不於麵色上顯露在外,也算是有幾分膽識,頗有幾分哀家當年的風采。”華笙聽此言,忍不住抬起眼皮來,正對上上方的太後俯視打量的一雙利眼,華笙忙低下頭,心中卻是因為太後剛剛的一番話而留下了蔓延不止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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