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如此年紀就能入形意之境,當真天下少有……”
薑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牧芝堵了回去,“哪及得上殿下碧玉年華就窺探武道大道,白某惶恐,怎能受殿下如此謬讚。”
“呃……”薑漓愣了愣,對這樣的話也頗為受用,“哪裏哪裏,舞炎不過僥幸罷了。”
“若殿下僥幸,至我等武人於何處?”
幾番恭維,到是讓薑漓不好意思起來。隻是薑漓來此用意並非如此,“白公子,其實我今夜前來,不過是想問問白公子,是否考慮好留在我大齊?”
眼下還沒到正式定爵封官之時,李牧芝若是真不想留在東齊,依照齊國以往風俗,是可以辭行離去的。然而李牧芝既然知道自己已在齊帝薑顯那裏留了名號,而今又展現出如此武藝,定然不會如此倉促離開,無端做了刀下冤魂。
他若強行離開,定然會暴露北趙在東齊經營多年的地下網絡,到時候得不償失,怕是就算回去,也頗受責罰。
“白某……”李牧芝故作沉吟,“著實還未想好。”
見著李牧芝搖頭,薑漓心中也是一緊,能與太子哥哥相見的人物定然是趙國彥俊或王孫貴胄,但有白牧這般能力的卻絕非那些庸俗的貴族公子。薑漓甚至聯想到白牧此人就是北趙白侯李牧芝,但此刻李牧芝又領軍前往北胡肅清最後的殘敵,又怎可能來到數千裏之外的東齊臨都。更何況,白侯李牧芝乃是雛鳳榜第二的人物,既入雛鳳榜,自然沒有跨入形意,又或者,這李牧芝也跟自己一樣,藏著掖著,沒將真正實力公之於眾……
種種猜想,薑漓也頗為頭疼,管他什麼四國三公子,管他什麼白侯李牧芝,既然到了齊地,入了她薑漓的法眼,自然就要看看能不能納為己用。
“白公子對我大齊時政知之甚祥,自然也有滿腹韜略對待。公子雖是趙人,但我想無論是北趙還是東齊,眾人紛紜奔逐,不過是為功垂千秋、名傳後世,眼下四國紛爭,東齊勢弱,卻正好是公子施展才華的地方,薑漓不才,想請公子留在東齊。”
薑漓的延攬是情理之中的,但李牧芝也不可能因為這樣簡單的話語就為之心折,“公主抬愛了,隻是……”
“我知你心中顧慮,定然不願與故國為敵,我可以保證,隻要你留下,一旦大齊與趙國發生爭執,你可不摻合其中任何糾葛。”薑漓突然一頓,“白牧,我打算向父皇將你要到我熾炎軍,你可願意?”
李牧芝正待飲入口中之酒突然噴出,濺落桌案,這般無狀的舉動自然失禮,李牧芝尷尬一笑,慌忙解釋道,“殿下勿怪,隻是牧想起一件事來,有感而發。”
薑漓眉宇一橫,雖然有些惱怒,卻沒有過多在意,接著說道,“白牧,我是誠心相邀,隻要你點頭,我有七成把握能說服父皇。以你的才能,未必就不能成為秦之玄甲,趙之白侯。”
李牧芝聽到白侯二字,更是無奈,一想到既已被這位大齊帝女盯上,逃脫定然不便,但若是借勢一番,是否還真能省去不少麻煩,“牧自然無異議,隻要殿下能說動王上,白牧定當為殿下效力。”
“君子一言!”
“自然無反悔的道理。”
李牧芝望著薑漓離去,一個新的想法已經生出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