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心有不甘?”荀慈銘的聲音傳至薑漓耳畔,讓此刻恨惱的薑漓心中更為惱火。
“幹你何事?”
這位號稱慈銘無雙的荀家公子淡淡一笑,“隻是為殿下抱不平罷了。若是西秦皇子借雲虎娶了我大齊公主,不光是殿下,怕是很多人……”
“不要說廢話,我隻問你,可有辦法?”
荀慈銘突然停下,望著薑漓清麗瘦削的側臉臉頰,蠕動喉間,仿佛在由於掙紮與自嘲間掙紮,“慈銘所知,沿東十裏,有一洞穴,內中藏有青玄蟒,當比雲虎。”
青玄蟒的價值眾所周知,就如薑漓當年所斬的青玄巨蟒,光是那一身剝下的蛇皮,便尋平南劍坊匠作大將李念丞做了三套軟甲,水火不侵,被薑漓送了齊子川、朱榮武、單龍豹三人,若是薑漓得了青玄蟒,雖則不比當年,但至少不會比雲虎差很多。這樣一來,至少在這次秋狩中不會被比下去。
薑漓正待離開,突然被晉王薑昌叫住,“阿漓!”
“四哥!”
“微臣見過晉王!”
薑昌朝荀慈銘點了點頭,“荀禦史可容我與皇妹說說話!”荀慈銘一聽這話,自然恭敬離去。此時周圍隻剩薑昌薑漓二人,便聽薑昌說道,“阿漓,你是要去何處?”
“四哥,你不是不知道,那嬴雒得了雲虎,我若不有所斬獲,定然……”
“胡鬧,你當我不知道荀慈銘所說何處?”薑昌頓時厲聲嗬斥起來,原來方才荀慈銘所說他已悄悄聽見,“這是我同父皇等人發現的,那處洞穴,就是大貂首都不敢冒進,何況是你?”
此次狩獵,薑昌一直跟著薑顯,其間便在極為隱蔽的一處場所發現了那青玄蟒的洞穴。蟒山之中這樣的青玄蟒洞穴不在少數,薑顯原本打算進洞,取兩條青玄蟒回宮,卻被大貂首王振攔住。薑顯是九五之尊,豈能以身犯險,何況洞中漆黑無光,又不知深淺,稍有差池便會釀成大禍,何不等來日召集人手,到洞中一探,再除了這禍患。
王振雖然有意加重了洞穴的凶險程度,但畢竟連他都如此說話,薑顯自然也就答應了。畋獵嬉戲,圖的是個開心,何必與那蠻荒凶獸拚殺?
荀慈銘當時不在場間,隻是不知後來究竟是以訛傳訛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將這消息簡化之後傳到荀慈銘耳中,借他之口再到了薑漓這裏,然而無論如何,當薑昌看見荀慈銘找上薑漓之時,他就猜測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因而急匆匆趕來,生怕晚了半步。
“不就是青玄蟒嗎?我薑漓又不是沒戰過。四哥你放心,你妹妹我現在可是形意境的宗師,天下間能傷我的人雖有,但能傷我的畜生可還沒出世!”薑漓說著正準備離開,被薑昌一把扯住衣袖。
“那不是蛇穴,是龍潭!”
“龍潭?”
“似我與荀慈銘之流,頂多察覺到危險。但大貂首卻知道,那處洞穴中,盤踞著一隻儼然將要化形的青玄蟒,化形之後,青玄蟒可為蛟龍,武道實力更是堪比四國少有的武道宗師,你不過初入形意,怎麼可能是這等凶獸的對手?”
“那又如何?大貂首不去,不是他不敢去,而是父皇在旁,他擔心父皇的安危罷了,我沒有那樣的顧忌,自然不怕。”
“阿漓,不要任性!”
薑漓一把掙脫薑昌,“四哥,難道你忍心看著妹妹嫁到西秦苦寒之地?”
薑漓自然不知道薑顯其實並不打算將她嫁到西秦,甚至已經做了許她領軍前往招搖山的打算。畢竟瀝水十七城是何等誘惑,得之可為大齊開疆八百裏,可以說乃是不世之功。莫說是薑顯,就是薑漓她自己,也心動不已。
薑昌一時語塞,也找不到更多勸誡的話,但隨即他便說道,“若你執意前去,我須同你一道前往。”
“四哥,你的武道修為又不高,跟著去做什麼?”日落蟒山之刻便是狩獵截止之時,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竟又被四哥這般纏住,薑漓心中焦躁不已。
薑昌沒有理會,還是執意要跟著薑漓前往,“你若不答應,我這就前去稟報父皇,況且你四哥而今也有納氣境的實力……”薑昌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薑漓身形一閃,自己隨即暈了過去,這已是薑漓不知多少次暗算了自己這位四哥。
薑漓朝著離開不遠的荀慈銘喊了一聲,“荀慈銘,給我過來!”薑漓瞧向荀慈銘的眼神似乎有一種淡淡的寒意,語氣也越發冰涼。把薑昌交給荀慈銘,薑漓策動胭脂,朝那處青玄蟒洞穴而去。
待到薑漓離開,一處營帳之中,才看見薑芍的身影緩緩走出,自言自語說道,“四哥還真是疼愛他的好妹妹,可惜啊,我就隻有一個被奉若珍寶的弟弟……”
正待轉身之時,突然間發現荀慈銘突兀般站到了她的身後,“殿下應當會說記得同慈銘之間的約定?”
“難道慈銘哥哥認為,阿芍會騙你不成?”薑芍楚楚可憐的容妝讓人不禁垂憐,荀慈銘卻顯得呆愣無比,“記得就好。”隨機轉身離開,沒有理會還陷入一陣驚愕之中的薑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