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的心裏一陣恐懼。
第二天早上他把郭正和王厚民叫到辦公室,探討這件事。三個人正拿不出結論,車間主任跑來報告,發現了一個新情況,車間裏多出來一些空酒瓶。
“什麼意思?”杜飛愣愣地問道。
車間主任解釋:“老板,我們車間裝瓶時,瓶子都是沒貼標簽的,但剛才我們發現,車間裏多出來一些貼著標簽的酒瓶。”
此時郭正搶著問:“有多少?”
車間主任報了個數。郭正馬上叫道:“我明白了,這些酒瓶,肯定是少掉的那些吧。”
杜飛的腦子裏也一閃,馬上帶著他們去車間驗看。果然車間灌裝線的旁邊,放著幾箱空酒瓶。
杜飛拿起一個空瓶一聞,裏麵還有酒味。而可以灌裝的酒瓶都經過清洗,是不可能有酒味的。
“啊,這麼說,這些人進來,並沒有偷走酒,而是喝掉了?”他似乎如夢方醒。
清點那些空瓶,有五十箱。而車間裏一天的生產量是一百箱,竟然有一半給喝掉了,空瓶被放在灌裝線旁邊,以前之所以不知酒的去向,是工人大意,將這些空瓶都重新灌了酒。
結果是出來了,卻更令人震驚。杜飛要在場的人封鎖消息,然後召集一班人開會研究。
幾乎所有的人認為,這些人來得詭秘,幹的事超常,不是正常人。
大家都不寒而栗。
郭正戰戰兢兢地問:“老板,現在怎麼辦?”
杜飛則問王厚民:“有沒有辦法擋住這些‘人’的進出?”
王厚民覺得無法推托,拍拍胸脯說:“老板請放心,我一定帶人用心守護,將這些家夥轟走。”
王厚民年輕氣盛,手下的保安也都個個有霸氣。接下來的夜裏,他們加強了戒備,輪流不間斷地巡視,並且專門在車間的臨時存放處派了一人蹲守。
然而怪事還是發生了。這天夜裏王厚民就呆在臨時存放處。不知什麼時候,他打起瞌睡,迷迷糊糊聽得,耳邊有一群人在說笑。
隻聽有聲音在問:“你是哪一年死的?”
“1999年。”
“那你呢?”
“2006年。”
“我是2010年了。”
“你們都比我晚,我1990年呢……”
王厚民想睜開眼睛,卻睜不開。他又聽得那些人在說:“真好,我們又能喝到這樣的酒了。”
“是啊是啊,現在我一口氣就能喝掉十瓶。”
“我是二十瓶。”
“我也是二十瓶……”
王厚民終於睜開眼睛,車間裏加班的工人已經走了,燈還亮著,但一片靜悄悄的,並沒有那些噪雜聲,也沒有一個人影。
他走出車間,詢問外麵守著的保安,有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兩個保安說,剛才他們有點迷迷糊糊,聽得有人說說笑笑地進去了。
“那你們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像在說,誰是哪一年死的,還有是誰最能喝酒……”
王厚民確信他聽到的不是自己的幻覺。現在他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第二天早上,當杜飛來上班後,王厚民一見他就說:“老板,你還是把生產停了吧。”
杜飛瞪大眼睛:“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