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運的手機響了,是梁蘭,她憤怒的聲音傳過來:“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快點生產呀?”
吳運知道,現在一定得小心地對待她了。他用哀求的口氣說:“梁小姐,我們願意聽從你的指揮,希望你告訴我們,應當怎麼做才能成功。”
梁蘭隻管喊著:“我不知道,我隻要你們快做出暈厥醒來,再不做出來,央婆她……她就要完了……”
“什麼?央婆?”
吳運像被人擊了一掌,腦子裏一陣閃亮,但又更迷糊了。他急急追問:“央婆怎麼啦,怎麼啦?”
“什麼怎麼啦?你們還不明白呀?央婆暈倒了,她很危險呀。你們難道不應該救她嗎?”梁蘭在那邊哭起來。
吳運和梁蘭這幾句對話,讓其他四人都聽見了,他們一齊圍上來,雖不敢亂插嘴,卻一個個瞪大眼珠,緊張地盯著吳運的手機。
吳運顧不上看他們的表情,他隻顧著問梁蘭:“央婆現在在什麼地方,是醫院嗎?”
隻聽梁蘭恨恨地說:“誰送她去醫院?是你們嗎?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去看過她嗎?”電話戛然而止了。
其他四人紛紛問吳運,具體是怎麼回事。吳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央婆暈倒了……”
“什麼,央婆暈倒了?她現在在哪裏?”四個人都顯出焦急的神態。
這使吳運很奇怪,難道你們也知道央婆?一問才知,原來這四個人,跟他自己的經曆一樣,都曾受到過央婆的經濟資助。
現在央婆在家暈倒了,他們慌成一團,決定馬上前去看她。此時梁蘭的電話又來了,哭哭啼啼地勸他們:“不要急著趕去看央婆,現在當務之急,是快把治療暈厥的藥生產出來。”
吳運問道:“那按照你的想法,我們該怎麼生產呀?”
“你們怎麼問我呀?我哪知道哇,這要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快點呀,央婆已經暈倒兩天了,再不救來不及了……”梁蘭在那邊嗚嗚直哭。
這邊五個人心如亂麻。他們轉身向精衛公司大門走去。可是被門衛攔住了,門衛說他們是尋釁滋事,如果再糾纏就要報警了。
最後他們無計可施,在外麵徘徊著,不知所措。最後隻好各各散去……
韋小培敘述到這裏,長歎一口氣。
覃兆菲聽得也是焦慮萬分,忙問道:“接下去呢,吳運他們有沒有生產出暈厥藥?”
韋小培攤攤手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一無配方,二無原材料,在倉促間怎麼可能生產出一種合成藥來?更何況那個所謂第二製藥車間,是個早就被廢棄的廠房,裏麵的機器雖然能轉動,卻無法正常生產了。而研製一種合格有效的藥品,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哎唷,急死了。難怪梁蘭要這麼瘋狂地催他們。可是他們又怎麼辦,造不出藥,他們自己也急吧。”
“他們當然很急,但也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央婆在家暈倒,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覃兆菲也意識到這一點,連連點頭說:“對呀,他們肯定很關心這一點,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我還是往下說吧。”韋小培繼續說起來——
天黑了,吳運回他的出租屋,剛進門,迎麵發現兩個黑影站在屋內。
他心中一驚,忙問道:“你們是誰呀?”
隻聽其中一個女孩的聲音在罵道:“你們這幾個廢物,為什麼搞不出暈厥醒的藥來?”
吳運驚道:“你就是梁蘭嗎?”
“我就是梁蘭。我在問你,你們為什麼搞不出那個藥來?”
吳運剛想解釋,隻聽另一個人開口了,那是一個老年女人的聲音,溫和而慈愛:“小蘭,不要責怪他們了,他們幾個,都是好孩子。”
“什麼好孩子!”女孩憤憤不平,“他們受了你的恩,整整三年,誰來看過您呀?”
“他們都要工作,很忙,走不開呀。”
“那是他們沒有良心,接受了您的資助,卻不願有一絲報答,連看看您都不願。”
“嗬嗬,別再說他們了。他們不來看我,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他們吧,一樣的嘛。”
那是個熟悉的聲音,怎麼好像是央婆?吳運趕緊伸手開燈。
燈亮了,麵前卻什麼也沒有……
然而一個巨大的信息卻提供給了他。
第二天一早,其他四人先後給吳運打來電話,都訴說了同一件怪事,他們的麵前,來了兩個黑影,一個是梁蘭,一個是央婆。他們聽到的對話,跟吳運聽到的一模一樣。
吳運立即約他們見麵,告訴他們,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見央婆吧。
五個人乘上車,趕往央婆所在的一個小山村。
然而已經晚了,央婆已經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