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的情景與前兩次完全不同,不是女孩凜然的正麵,而是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背影,占據畫麵的主要部分,而女孩處在鏡頭深處,在畏縮地後退著。突然,粗壯的男人伸出手,將女孩摔倒在地,一雙大手緊緊掐住女孩的脖子。女孩先是尖叫著,很快叫不出來,隻發出垂死前的呼嚕聲……
不好了!莫白趕緊拉開門,到對麵的門口去聽,他果然聽到,裏麵有一陣悶沉沉的啊啊聲,像是一個人的喉嚨被捏住,正在垂死掙紮。他立即飛起一腳把門踹開了。
一陣嗯嗯之聲更清晰地撲來。莫白衝了進去,準備好與那個粗壯的男人搏鬥。可是進去一看,隻見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女孩一個人躺在床上,正在床上翻滾,兩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脖子。
莫白連忙上前,將女孩的兩隻手從脖子上拿下來,燈光下,女孩的脖子上竟留下紅色的掐痕。
“你……是不是做噩夢啦?”莫白搖晃著女孩問著。女孩睜開了眼睛,她滿臉是汗,驚魂不定,看了看莫白,隨即哭了起來。
此時,女孩流著眼淚,將心中的隱痛說了出來,原來那次她和姐姐被三個歹徒劫持,不僅遭到搶劫,還受了身體侵害。她的姐姐羞憤難當,幾天後就跳河自殺了。她也換了個地方,離開了那座傷心的城市。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到這裏的第一天,竟然會碰上他。
她認出他就是那個拒絕施救的男人後,精神就變得恍惚起來,以至於這幾天都在幹些什麼,自己都無法弄清。
“這幾天夜裏,我總做夢,夢見我在追殺那幾個畜牲。有兩個被我殺掉了。但剛才,我卻夢見,我被那個大個子掐著脖子了……”女孩說著,向莫白鞠了一躬,感謝他及時進來解救了她,要不然,她也許在夢中窒息了。
女孩的話,令莫白震驚。他猛然明白了,那些怪事是怎樣的來曆了,原來那都是女孩的神思夢想,在他那邊通過電視,直播出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現象?
莫白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怪事。但確確實實發生了。
莫白向韋小培他們說完後,韋小培點點頭說:“沒錯,這是一樁很玄的事情,但也是合情合理的,人的愛恨太深,會產生一種電磁效應,如果這種電磁效應跟電視信號的頻率相一致時,普通的電視機就可以收到。”
“可為什麼是我的電視機收到,是不是別的樓裏的電視機也能收到?”莫白問道。
韋小培搖搖頭說:“別人的電視機當然收不到,因為那種電磁波是有強烈針對性的,就是說女孩的強烈愛恨隻針對你,而你的房間跟她的房間又相鄰,距離最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現在城裏人家普遍使用數字電視或網絡電視,而你為了省錢就連有線電視也不用,隻花一百多塊買了一個衛星鍋當天線,別人的電視節目是有線傳播,你是無線接收,當然隻有你的電視機能接收到這種信號了。”
看著莫白垂頭喪氣的樣子,覃兆菲那種尖銳的性格又暴發了,指著他批道:“真沒想到,又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家夥,上次我們碰上過一個了,她叫甄心淩,可她是個女的,而你是個男的,居然也見死不救,真是不近人情啊。”
“是,我承認我很懦弱,見到有人遭受打劫,也不敢上前去進行解救,我恨我什麼都不是,不是強壯的人,不是個武林高手,不是個呐喊一聲就能震懾住罪犯的人……”莫白深深地自責著。
“好了好了,你就別找借口了,懦弱的人總要替自己開脫。”覃兆菲火爆爆地批評。
韋小培卻提醒她:“不要再指責他了,你以為每個男人都有能力去解救別人嗎?當時歹徒有三個,個個拳大胳膊粗,是玩命的種,並且個個手裏攥著刀子,在這種場合,你一個平常的男,要想一對三,沒有強大的身手根本不行,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刀下之鬼,救不了人反誤了卿卿性命,這種時刻莫白選擇回避,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硬要逼一個沒充足能力的人去救別人,那不是強人所難,是另一種不公嗎?”
覃兆菲想了想,也歎一口氣,點點頭說:“說得也對,我是太偏激了,我是把他跟你相比了,好像所有的男孩都有你那樣的勇敢才行。”
“你是拿我的能力作標準,去衡量別人了吧?”韋小培說道,“如果這樣,那就有失公允了,你懂的。”
“是的,我不自覺地把韋小培當成標杆,總認為所有的男孩都有你那樣的本事和勇氣,不應該懦弱和自私。”覃兆菲承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