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會很難痊愈,時時發疼,會讓他在懺悔中過一生了。”韋小培說。
董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我呢,是不是還會有更大的懲罰呀?”
“你有沒有悔罪之心?”韋小培問道。
他連聲說:“有,當然有。”
“那好吧,既然你有悔罪之心,善莫大焉,我給你一個辦法,你照著去做吧。”韋小培說道,“你想辦法找到那八個死者的家,看看誰家太困難,就暗中資助一點吧,不論多少,有一份心就行,而且要堅持著做,不要半途而廢,不要形式主義。兩年以後,再看效果吧。”我向他麵授機宜。
“好的,我一定按你說的去做。”董傑急忙點頭。
柳葉飛進一步提醒道:“韋小培救了你,你現在應當相信他的話了吧,一定要照他說的做啊。”
正在說著,另一名推架子車的工人發話了:“既然董傑老兄活過來了,那真是謝天謝地。現在,還是輪到另一位了。我把他推進去吧,別影響了送這位老兄上路。”
董傑的表弟也記起了工作,就讓表哥和我們先讓一讓,把另一位躺在架子車上的屍體推進爐間裏去。
柳葉飛這時想起來那個話題,她忙問韋小培:“這另一個又是誰呀?難道不是淩光嗎?”
“嗬嗬,你應該想得到。”我微笑著。
“可是,除了淩光,還有誰呢?”
“還是解開來,辨一下吧。”我說著走到另一輛架子車前,一把揭開蓋在屍體麵上的布單。
一張漂亮的女性臉,呈現在我們麵前。
柳葉飛一看,驚叫道:“啊,原來是甄心淩?”
“正是她。”
“天哪,申百華果真把她給殺了?”
“冤有頭債有主嘛。”
“可是,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柳葉飛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那你認為,甄心淩該不該死?”韋小培問她。
柳葉飛遲疑了一下,膽戰心驚地說:“甄心淩確實該死,可是,她真的被申百華殺了,又實在有點可憐了。不過我也沒辦法,正所謂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吧。”
“既然你也認為她該死,那她就真該死。現在她已經死了。”
“那就……燒了吧。”柳葉飛顫著聲說。
工人又要把車推進去。韋小培卻一擺手:“等一下。”
“怎麼啦?”柳葉飛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前麵說了她該死,後麵又說實在有點可憐,那是不是有點希望她不死了?”
柳葉飛眉毛一跳,聽懂我的意思了,急忙問:“難道,你有辦法,讓她起死回生嗎?”
“嗬嗬,起死回生,我沒那個本事,人要真死了,隻有神仙能救回,可我畢竟不是神仙。”
“這麼說還是沒辦法呀。”
“問題是,她到底是不是真死了?”韋小培笑嘻嘻地說。
韋小培這麼一說,那位殯葬工伸手就在死者臉上摸了一下,大叫道:“她的麵孔還是溫的。“
“你再探探,她有沒有呼吸?”
這次是柳葉飛膽大,將指頭放在甄心淩屍體的鼻孔前,馬上縮了回來:“是真的呢,她有呼吸。原來沒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