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飛正想進一步解釋,韋小培朝她擺擺手, 然後對汪菁菁說:“你都碰上那個家夥兩次了,你自己也在擔心,他會不會還來找你,都到這一步了,你還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嗎?你明明對葉飛說了一點,說你遇上鬼了,但又不想直接告訴她整個過程,她作為你的外甥女,對你的遭遇也是異常關心,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她擔心你嗎?她之所以跟我提起,不是隨便亂說的,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那個家夥的來曆,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瓜葛。”
“什麼,你知道他?我們之間有什麼瓜葛?”汪菁菁驚得瞪大眼睛,“你不會是開玩笑,說大話吧?”
“那我剛才說的兩句,是大話,還是事實?”韋小培反問著。
她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點頭,“你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他?你怎麼知道我遇上這麼一個家夥?你不會是跟他……有關係吧?”
柳葉飛連忙勸道:“小姨,你不要冤枉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找的同學,是個絕對有本事的人,不是那種陰頭鬼腦的東西,你把情節講一遍,他一定可以找到其中的奧秘,會讓你充分信服的。”
“把情節講一遍?講什麼?”汪菁菁仍很不高興。
韋小培說道:“就講講,第一個夜裏,你正在值班,他來了,找你搭脈,然後呢?你願不願說下去?”
汪菁菁顯然有些蒙了。她呆了好一陣,才遲疑著說:“你好像真的知道得很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別問這個,過後你會明白的,還是爽快介紹一下,你遇見那個怪人的過程吧。”韋小培催道。
她長籲一口氣:“好吧,既然你是飛飛找來,專門要打聽這件事,那我相信你一次,就簡單說說吧。”
汪菁菁隻好說起來——
汪菁菁是本市第六醫院的推拿科醫生。還是在去年的事,是一個冬夜,她輪到值班,外麵飄著雨加雪,天很陰冷。她坐在辦公室裏,一邊喝熱茶一邊等待,看沒有病人前來就診。
半夜過後,汪菁菁抬起頭望望窗外,發現外麵的雨雪更大了。這種夜晚,總給人不太好的感覺。
估計也沒有人來求診了,她準備上一趟廁所,剛站起來,迎麵進來一個人影,把她嚇一跳。
一般來說,正常的人進來,肯定會有腳步聲,有相應的動靜。但這個人進來,汪菁菁根本沒聽到腳步聲,沒有感覺到任何聲息,是一抬頭突然就見他站在麵前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時進來,怎麼進來的。
汪菁菁定睛一看,是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
他個頭並不高,但身體很壯實,厚實的身胚,粗手大腳,脖子也很粗,臉是那種橫肉豐沛的,皮膚黑黑,下巴胡子硬茬,很紮手的樣子。
他並沒有戴帽子,露出個剃得很短的平頂頭。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麼冷的冬夜,他隻穿著一條灰色茄克衫,敞開的衣領裏隻有一件舊襯衣。這種衣著,屬於春秋二八月,而現在可是嚴寒冬季哦。
僅這一點,就顯出他的不同尋常。
他站在汪菁菁的辦公桌前,麵無表情地望著汪菁菁。
汪菁菁驟然接觸到他那雙不算很大的眼睛裏那種捉摸不透的神態,就一下子心慌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有點不太正常。究竟哪裏不正常,她一時無法判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