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醫院，推拿科。”
“那就是汪醫生。”
“對，你認識她嗎？”柳葉飛問道。
韋小培搖搖頭，“不認識，見都沒見過，不過她既然姓汪，那當然可稱作汪醫生了。你小姨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柳葉飛的臉上掠過一陣驚恐，惶惑地說：“她遇上了可怕的怪事。”
“什麼樣可怕？”韋小培問道
“她對我說，可能是遇上……鬼了。”說到鬼字時，柳葉飛聲音都抖了抖。
韋小培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醫生救死扶傷，對生老病死的機理十分理解，怎麼也說世上有鬼呢？是不是你小姨自己嚇唬自己呀？”
柳葉飛介紹道：“我昨天跟你分手後，就到她家去了，因為我胳膊上長了點濕疹，想到她那裏拿點藥膏擦擦。我晚飯在她那兒吃。飯後她硬要留下我，不讓我回家，說今晚一定跟她睡一床，陪陪她。我感覺她的神態不太對頭，明顯有什麼心事，小姨雖然三十歲了，但她還沒有結婚，連男朋友也沒有找準，我擔心她跟哪位男的有了情感瓜葛，有心結煩著，就睡在她房間裏了，準備聽聽她傾訴。雖然我比她小多了，也出不了什麼主意，但陪她說說話也好。”
韋小培我問道：“但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感情問題，而是她遇上一件可怕的事了。對不對？”
“對呀，跟感情完全無關，是她遇上大怪事了。”
“我猜，她是在醫院遇上的吧？”
“咦，你怎麼會猜到？肯定早就知道了。”韋小培肯定地說。
韋小培找個借口：“因為你小姨是個醫生，一般來，醫院裏總會發生些稀奇古怪的事。”
“對，確實是在醫院遇上的。”
“而且是在半夜裏。對吧？”
“就是半夜裏。你說可怕吧？”
韋小培攤攤手：“到底怎麼可怕，你還沒說呢。”
“好吧，是這樣的。”柳葉飛講道，“我跟小姨睡在床上，我感覺她在簌簌發抖，我就問她，你是不是很冷？她說不是冷，是害怕。我問她怕什麼？她沒說怕什麼，突然問我，是不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你怎麼回答？”韋小培問道。
“我也嚇了一跳，怎麼小姨會問起這樣的問題，而且她還是個醫生呢。我說當然不相信啊，這世上哪來的鬼呢？我說你是當醫生，醫院裏死了那麼多人，誰見過鬼出現了？肯定沒有的。她說她就遇上鬼了。”
韋小培笑道：“嗬嗬，你更嚇一跳吧？”
柳葉飛點著頭：“是啊，我嚇得不輕，罵她瞎說，我說小姨你發昏了吧，怎麼說你遇上鬼了呢？”
“不過你當時很快意識到，小姨所說的鬼，恐怕不是真鬼，而是色鬼或酒鬼之類的，流氓男人吧？”韋小培問道。
柳葉飛說：“對呀，我說你遇上什麼鬼了，是不是色鬼呀？要對你耍流氓吧？她否定是色鬼，堅決說她遇上的是真鬼。然後我就問她怎麼回事，到底在哪裏遇上鬼了？她就說是在醫院。”
韋小培說：“是在半夜三更，她值班時候吧？”
“對，半夜兩點鍾左右，她在辦公室值班。”
“有沒有對你具體說說？”韋小培問。“但是，你要她詳細說說，她又不肯，說天太晚了，如果說出來，會嚇壞你的，還是不要說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