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一驚,凶猛的臉色呼一下消退,變得茫然的樣子,問著韋小培,“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你不會聽不懂。”韋小培說道,聲聲冷冷的。“當一個人殺過一個人後,以後遇上讓他憤恨的事,在他恨某個人時,會不由自主地露出這種本性來,恨不得又一次開殺戒,把麵前讓他痛恨的人給殺了,因為用殺人解決問題,成了他內心的一種渴求,就像小老虎第一次嚐到肉的滋味,從此就不喝奶了,一想隻想吃肉了一樣。”
他大驚,看了看韋小培,看了看門外站著的覃兆菲,然後對老頭說一聲:“大師,這位小兄弟好像對我有意見,我先跟這位小兄弟聊聊,一會兒再請你解簽吧。”
大爺也看出來韋小培來曆不明,話裏有話,好像是有意衝著求簽者來的,恐怕雙方有什麼過節,就連忙點點頭說:“好的好的,你們先談吧,我反正在這裏住著,你們要找我解簽隨時可以的。”大爺就從門裏出去了。
林百嘯看著韋小培,輕聲說:“小兄弟,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聊什麼?”韋小培故意問道。
“聽你的意思,你對我,好像有些成見,我想聽聽你的高論,我並不認識你,但你好像認識我?”他試探地問。
“我當然認得你,林老板。”
“那你是……”
“我叫韋小培。”韋小培又一指外麵的覃兆菲,“她叫覃兆菲。她有個堂姐叫覃兆怡,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
“覃兆怡?”韋小培作著思索狀,“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你沒有聽你外甥說起過?”韋小培提示道。
他終於想起來了,“啊啊,對了,是阿蚤的女朋友吧?”
韋小培嗯了一聲:“答對了,看來你還是記得的。”
“那你們來找我,是阿蚤叫你們來的嗎?”林百嘯仍試探著。
“我們跟阿蚤見過麵了,問了他一些事情,現在,這些事必須找你林老板才能問清楚。”韋小培比較嚴肅地說。
林百嘯有點緊張,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藤瑾瑜!”韋小培猛喝了一聲。
一聽到這個名字,林百嘯全身顫栗了一下。他看了看外麵,趕緊向韋小培發出邀請:“小兄弟,別在這兒說了。我們到外麵去找個地方吧。”
韋小培卻冷冷地:“我看,最好的地方,應當去到佛祖前。”
“到佛祖前?為什麼?”
“你要把你的所作所為,在佛祖麵前如實坦白,如果你敢隱瞞,就是欺瞞佛祖,必遭報應。”韋小培一句比一句嚴厲。
林百嘯額上的冷汗一串串滾下來,不得不從兜裏掏出一張麵巾紙,一邊抹著油亮亮的臉,一邊緊張地思考著對策。
韋小培催促道:“你就別想什麼詞來搪塞了,我已經提到那個女人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所做的那點事,以為除了你和你外甥阿蚤,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可你們偏偏忘了一句話,離地三尺有神靈。現在還不是神靈來找你,而是另一個人來找了,你知不知道?”
他抖抖索索問:“就是你嗎?”
“是藤瑾瑜的女兒。”
“她的女兒?”林百嘯臉上先一陣恐慌,隨即反應過來似的,斷然否決,“你就會說假話,她哪來的女兒?”
“小女孩,名叫小歡,你沒聽藤瑾瑜提過嗎?”
“我是聽她提到過,可她說,她的女兒小歡早在兩年前就不幸死了,是掉在河裏溺水身亡的。你現在卻說什麼她女兒找來,不是假話連篇嗎?”他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嗬嗬,那你見過小歡的照片嗎?”韋小培問他。
他略略點頭,“見過,是藤瑾瑜給我看的。我還勸過她,既然孩子沒了,也不要太傷心,畢竟事情過去了,再難過也挽不回的。”
“那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她?”韋小培拿出手機,按了一下,遞到他麵前。
他朝手機上一看,大為吃驚,用手指點著,連聲追問:“這是她?是她嗎?”
“你看像不像?”韋小培問道。
“太像了,這是在哪裏呀?是不是別人家的孩子,跟她長得像呀?”
“你還是不相信是她?”
“是的,不敢相信。”他覺得難以接受。
“我告訴你,這是我在幸福大廈的電梯裏拍到。”
覃兆菲一下也吃驚,脫口而出:“難怪你說你在電梯裏看到了她,可是除了你,其他人都看不到她。”
“還有兩個人能看到她,因為她專門在找他們。”韋小培說道。
覃兆菲對林百嘯說:“你知道她在找誰嗎?就是我堂姐和阿蚤哥呀。”
“找他們?為什麼?”林百嘯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