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其實，這個問題，要計較起來，還不是很簡單嘛，有關部門隻要細查一下資金流向就一目了然。不過既然大樓的建設都已完成，並且都交付使用了，隻要不發生質量問題，不是你們留下了豆腐渣的後患，那就沒有人來查你們，計較這些的。”韋小培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他仍有些不安，問道：“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是什麼事？”他的小眼瞪大，顯得更加警惕。
“這麼說吧，”韋小培清了清嗓子，“你的施工隊是從進場打樁就開始了，也就是從頭就在工地上了，你們從頭做到大樓封頂才離開，可能對有些情況是有了解的。”
“什麼情況？”他問道。
“很異常的情況。”韋小培說道，“現在大廈裏出了奇怪的事情。”
這一句話，把他明顯嚇了一跳，他張了張嘴，有點結巴地問：“究竟……出了什麼事？”
“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什麼樣的小女孩？”
“五六歲的樣子。”
一聽說五六歲的樣子，他似乎鎮定起來，不再那麼緊張，問道：“一個小女孩，有什麼奇怪的？”
“她來曆不明。”韋小培說。
“來曆不明？是個棄兒？”
“對，肯定是個棄兒。不過，不是一般的棄兒，一個專門尋找她媽媽的棄兒。”
“她媽媽……又是誰呀？”袁衛廷有些畏縮。
“嗬嗬，你想到了什麼沒有？”韋小培含笑地盯著他。
他又吃了一驚，神態再次不安起來。支支吾吾問：“我沒想到什麼呀，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韋小培幹咳兩聲說：“袁大叔哇，如果你做的工程裏，有什麼隱患存在著，你每天過日子，會一絲擔憂也沒有嗎？”
“隱患？你是說，工程質量嗎？”他眨著小眼問。
韋小培知道他想岔開話題，搖了搖頭，“不是工程質量，比質量更厲害吧，當然也可以說是小事一樁，因為對有些人來說，這樣的事真的算不了什麼，他們不懼任何約束，不怕任何報應的。”
“什麼，報應？”袁衛廷怔了，張著嘴喘氣，好一會才說，“我怎麼覺得，你是話裏有話，但我就是聽不明白。”
韋小培說：“這樣吧，我說一個詞，你聽聽，是否明白我要說什麼，好不好？”
袁衛廷點了點頭：“你說吧。”
“蒲包。”韋小培說道。
最初，袁衛廷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停了幾秒鍾，他猛地醒悟到了，霎時臉上一片慘白。
但他還是拚命控製著，假裝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第三橫梁。”韋小培又說了一個詞。
袁衛廷的眉頭跳了一下，不吭聲。
“還要再說一點嗎？”韋小培問道。
“還有……什麼？”他的聲音很低，也更小心。
“混凝土。”韋小培又吐出一個詞。
袁衛廷驚得張大嘴巴，急忙搖手：“別說了，別說了。”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在偷聽，向他們做了一個手勢。“小兄弟，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