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考慮了一下,說:“讓蒙先生親自開車,我們也過意不去,你可以派一個人送我們,開賓館,買機票什麼的,由我們自己來,你隻要派人送我們到機場就行了。”
“好的,我派一個人開車送你們。”蒙德輝就呼來一位手下,命令他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韋小培他們坐進車內,卓女士在蒙德輝站在車外向他們揮手。
韋小培悄聲問卓姐:“你怎麼跟姑媽連個擁抱也沒有,就這麼分別了?”
卓姐眼裏閃出失望,黯然地搖搖頭:“算了吧,我簡直有點不認識她了,這就是我的姑媽嗎?她的行為太出乎我意外了。”
“嗬嗬,還有更出乎你意外的呢。”韋小培說道。
她望著他:“是什麼?是不是有關我姑夫?”
韋小培擺擺手說:“算了,我們還是不說了,先請這位先生送我們到機場吧。”
越野車開動了。這裏是橡膠園區,一條不算很寬的公路蜿蜒前伸。到了中途,韋小培請司機停一下,說好像後輪出問題了。
司機連停停下車,並從駕駛室停下,跑到後麵檢查輪胎。
韋小培悄悄接近他,伸出手,在他的後背上摸了下,他一下子軟癱在地。
韋小培迅速把他抱起來,放進車子的後排座上,然後問卓姐會開車嗎?
卓姐驚問:“你把司機怎麼啦?打死了嗎?”
韋小培搖頭:“不,我隻是點了他的睡穴,他睡著了而已。”
“為什麼點睡他,讓我開車?”
“我們要回去。”
“回去?幹什麼?”卓姐意識到韋小培有用意,但不明白是什麼目的。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找譚老板。”
“找我姑夫?他在哪兒?”
“嗬嗬,你還是不承認蒙先生是你姑夫嗎?”韋小培我揶揄道。
卓姐憤憤地說:“當然不認,我隻認原來的姑夫,因為我小時候,爹地就去世了,姑夫一直像疼女兒一樣疼我,在我心裏,他不僅僅是姑夫,還像親爹地一樣。”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譚老板。”韋小培又提醒道,“不過,有一點要跟你說,你見了你姑夫的變化,千萬不要激動。”
“變化,他有什麼變化?”卓姐緊張了。
“我隻能說,變化很大,具體怎樣,你見了才明白。我希望你能控製好自己。”
韋小培這麼一說,卓姐有些緊張。但韋小培又不得不提前跟她打招呼,要不然到時她會吃不消的。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卓姐把車掉個頭,向原路開回去。
開到半路,韋小培讓她停下,他們先在車裏等一等,要到半夜才行動。
等到半夜時分,他們下了車,隻讓司機一個人在車裏睡覺。這裏沒有什麼凶猛野獸,他呆在車裏是安全的。
然後他們步行,向那幢樓趕去。
摸黑趕路,幸虧天空有月亮。卓姐不解地問道:“咱們明明有車,可以再開得近一些,為什麼半路棄車,步行過來?”
韋小培說出原因:“如果再靠近,車燈的光會在山野裏有散射,雖然有樹木擋著,但在那幢樓裏,有可能會見到光暈,這就讓他們很疑惑了,按時間推算,司機不應該這麼快就掉頭回趕了,如果他們加以注意,那我們的接近就不那麼保密了,容易引來他們的警惕。”
“你是說,我們必須秘密接近?”
“那當然,這是一次秘密行動。”
卓姐緊張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呢?我們光明正大地行動不行嗎?”
韋小培歎息一聲,“我說卓姐,事到如今,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姑媽的為人。”
“你是說,我姑媽不該瞞著我,悄悄跑到南洋,又擅自跟我姑夫離婚,再嫁給蒙德輝吧?”
“那你認為她有信用嗎?”
“這件事,她確實做得有點過分,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詭秘,在香港她也可以宣布跟我姑夫離婚,香港也有類似的法律,隻要一方失蹤多年,另一方應該可以提出離婚申請的,法院也會堅決支持的。可她為什麼在香港不行動,隻移民到南洋來呢?而且還是悄悄移民,連我都不告訴一聲,做得這麼滴水不漏,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這都是因為,她心裏有個疙瘩,說直白點不是心中有鬼,她必須先移民到南洋,這樣就可以脫開你的視線了,她知道你是不會移民來的,以後她的生活,可以不在你的眼前了,而且我老實告訴你,要不是我知道她在這裏,你就算知道她來了南洋,也不可能得知她具體的落腳點,你跟她聯絡,或者跑到南洋來要見她,她會選在大城市跟你見麵,卻不會帶你到橡膠園來。”
卓姐驚問:“你是說,她並不歡迎我出現在橡膠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