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控吧。反正是意外。兩個家夥都死了。”
“你本來要叫光頭怎麼做?”
“我給了他一份資料,讓他擬出一個詳細計劃來。”
“什麼樣的計劃?”姑媽緊追不舍。
金叔叔遲疑一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姑媽頓時花容失色,失聲叫道:“你要殺了他?這怎麼使得?事情再嚴重,也不能弄出人命來呀。”
金叔叔歎口氣,眼裏閃著凶狠的光,“如果不是他做事過分,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動這個念頭,可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背水一戰。你知道嗎,我有預感,他也在醞釀著一個計劃,要把我置於死地。我跟他,已經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鹿死誰手很難預料,我不盡早出手,隻能成為犧牲品,在他麵前一敗塗地。”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姑媽惶惶不安地問。
“如果有,我還用得著這麼費心嗎?自古以來,很多好漢往往因為關鍵時刻手軟了那麼一點點,結果就被對手吃掉了,楚霸王不就是這樣嗎,鴻門宴上不下殺手,放走了劉邦這個死對頭,結果落得個被困垓下,自刎烏江的慘烈下場。所以我金某人寧可冒險一搏,也決不做沽名心軟的楚霸王。不把這個對手搞掉,我們決無好日子過。”
姑媽似乎也理解金叔叔的心情。她愣了愣又問:“那個光頭突然遇上車禍,你說,是不是被他察覺了,派人殺了光頭?”
金叔叔從靠坐的姿態猛地坐直,瞪著眼思索一番,搖搖頭,遲疑地說:“不可能吧,光頭來我這裏,總共不超過十分鍾,而我也沒有對他說得那麼直白,隻把一個U盤交給了他,告訴他所要的信息都在裏麵,讓他自己去研究考慮。誰會那麼快就得知我們談話的內容了?”
姑媽環顧四周,不放心地說:“聽說,現在的竊聽技術很厲害……”
“我知道,這方麵,我是有防備的。”金叔叔淡淡一笑,“每天我會用專門設備在室內掃描幾遍的,如果有竊聽器往外發信號,很容易檢測出來。這一點大可放心。”
“那你的意思,光頭隻是不幸遇上車禍,死於意外?”
“應該是這樣,對這一點我不懷疑。”
“那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金叔叔把煙頭掐在煙灰缸裏,摸摸腦門說:“我要再找一個人,來完成這件事。”
“要找的人,絕對可靠才行。”
“是的,這樣的人不好找,有的是忠心的,但沒這個本事,有的是有本事的,但不一定忠心,既要忠心又要有本事,確實難覓。”
姑媽勸道:“如果實在找不到,那也算了,你跟他,總有解決矛盾的途徑吧?”
“途徑?我已經說過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一點,是原則,根本不會改變。”金叔叔斬釘截鐵。
隨即,姑媽坐到金叔叔身邊,拿出手帕擦他的臉,金叔叔則摟著她的腰,兩人擁抱著親吻。
韋小培睜開眼睛,感覺無聊。哼,又是這一套。
雖然聽他們講了那麼多,但韋小培還是沒聽出來,金叔叔所說的死對頭,究竟指的是誰,是他姑夫嗎?從姑媽也參與討論,積極發表意見上來看,此事應該跟她有關,那肯定是針對姑夫了。
而姑媽明明見到金叔叔做了抹脖子的動作,難道沒有意識到金叔叔要對姑夫動殺手了嗎?她盡管勸了兩句,但似乎被金叔叔的理由給說服了,認同了金叔叔的手段。
韋小培不由得血直往頭上湧,姑媽,你未免太狠了吧,即使你跟姑夫再沒有感情,畢竟你倆是夫妻呀,金叔叔要殺你老公,你居然會助紂為虐嗎?你要與情夫聯手,謀害親夫嗎?
真想立刻去找姑媽,當麵大罵她一頓。同時要警告她,即使金叔叔請人做得再好,哪怕滴水不漏,也別想人不知鬼不覺,他的所作所為肯定要敗露,到時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韋小培按捺住這份衝動,目前他們還處在討論計劃階段,還沒有真正實施,如果他現在就去罵姑媽,會打草驚蛇,他要繼續觀察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午休時間很快結束,下午的課讓人頭腦昏昏。吃過晚飯後,本來是遊戲時間,可以到電腦室打打遊戲,也可以看電視,或者跟其他小夥伴們打打乒乓球,做點其他遊戲。但韋小培惦記著姑媽和金叔叔那邊的事,就推說肚裏不舒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躺下。
馬上運起天眼功來。
先追蹤姑夫,看看他此刻在哪裏,是不是還跟大媽女士手拉手走在南國情調十足的街上?或者在賓館的房間裏擁著纏綿?真希望姑夫別再沉湎在這浪漫的濁酒裏了,你可知道巨大的危險正在迫近?還是快點回家,加強防範,或者想想怎樣與金叔叔溝通,將這份仇恨化解吧。